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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于淳大喝:“擂鼓,迎战!!!”

他抽出佩剑,身先士卒。

又鏖战了三个昼夜,这一刻终于到来了,“禀左徒大人!东城头被凿开了一个口子!!”

“西边有信兵杀上来了,堵不住,急援!!!”

一个又一个急报,这一次,终于是没有办法再把敌军堵回去了。

大批大批的信兵攀上城头,与守军血战在一起,许多民夫民妇提着菜刀扑上去。

信将大声呐喊,降者不杀,可没人理会他!

这一刻是悲壮的,他们是郇人,要与郇国共存亡。

信王赏识杨于淳,数次让人喊话让杨于淳投降,杨于淳皆未应声。

身体有力竭的钝痛感,宝剑砍得卷了刃,他换了一把刀,继续血战。

最终,信王下令放箭。

箭矢激射如雨,重重扎在杨于淳心窝,当胸而过直透后心。

他倒在城头上。

耳边喊杀声震天,身下鲜血粘稠腥甜,唯有头顶的天,被北风吹散硝烟,湛蓝如洗。

杨于淳要死了,他无悔,这是他的选择。

闭眼之前,他放下一直紧攒的长刀,伸手至胸前,费力摸索,慢慢摸索出一方羊脂玉佩。

喜鹊登枝,喜鹊在左。

这是当年他和韩菀定亲的信物,他一直收在身上。

他这一生,为国为民为家少有考虑自己,个人情感退却一射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