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不慌不忙在后拾起她落下的帕子扇子,然后才出门。
因为要谈事,李南风找的是人少的胡同,眼下人不多的街边柳树下,围起了一小堆人,看服饰打扮就是两派。
两派人俱都怒颜相向,围着各自马车站着,可不就是带着那日去过园子里的老妈妈和丫鬟的程淑,与挺着肚子带着大批扈从的程晔?
李南风与晏衡对视了一眼,接过扇子停稍远的位置观望。
程淑面红耳赤,眼里噙着泪,程晔正眉毛倒竖地指着她骂:“知道我肚子里怀着孩子么?也敢这么害我,若有闪失,你赔得起吗?!”
李南风眉头皱了下,几疑程晔这怀的难不成是玉皇大帝的儿子?怀个孩子也竟敢这么嚣张。
她虽然跟程淑有不可言说之仇,但看到程晔这副野鸡翻身的样子,也还是很不舒服。
晏衡皱眉:“难不成余家升官了?”
李南风顿了下,很快道:“升什么了?”
晏衡摸了摸下巴:“余鑫在刑部任郎中,这个人也是比较精明的,搞不好是真升了,让人去问问就知道。”说完他就交代侍卫去了。
李南风望着前方,只见程晔还在指着程淑斥骂,虽然有准备上马车的意思,但那神态却毫不掩饰地凌驾在程淑头上。
再看程淑仍在哭泣,又只觉厌弃。这当口不赶紧离开,还留在这儿丢人现眼,不知道怎么想的。
再一琢磨琢磨,她忽然想起来:“我记得程淑她爹也在太仆寺?”
晏衡望着她:“没错,程孟尝在太仆寺任主簿。算起来正好比林复低一级,是林复的手下。”
听到这儿李南风就笑了:“这还真是巧!”
晏衡微顿:“你想从程淑这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