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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季月,毕竟他们没有任何调料,只有光秃秃一只鸡,怎么烤都不会好吃的。即便如此,白稚还是将季月给她的鸡腿都吃完了,虽然并没有什么满足感。

季月看着她默默吃完干柴寡淡的烤鸡,奇怪地问:“你不是说难吃吗?为什么不吐掉?”

这又不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对罗刹而言,捕捉比他们小的生物就像猫捉老鼠一样简单。只要他们想,无论是野鸡还是野狼,都可以轻松猎杀,完全不需要珍惜。

白稚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说:“因为是你特地烤给我的嘛,不能浪费啊……”

说完她便捞起一只兔子抱在怀里,软绵绵地躺了下去,蜷成小小的一团。

她真的很困了。

季月用一种匪夷所思的,难以理解的目光注视着她,然后自己也尝试着咬了口鸡腿——

又干,又老,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肉腥味。

“难吃死了。”季月皱着眉,毫不犹豫地吐了出来。

这么难吃的东西,她是怎么咽下去的?

季月转过脸,正要问问白稚这个问题,却发现白稚已经睡着了。她闭上那双阴森的金色竖瞳,黑色小角隐藏在柔软乌黑的长发里,身躯像猫一样蜷缩着,嘴角微微扬起。

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喜吃人肉的恶鬼,倒像一个瘦弱的人类小姑娘。

季月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他安静地注视着白稚,看着她呼吸清浅,睫毛颤颤,在阴暗的山洞里闪烁着微弱的,稍纵即逝的浅金色流光。

奇怪的小家伙。

过了一会儿,季月也悄无声息地躺下了。他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冰冷的体温也逐渐回升,趋至正常。

但他还是躺在了白稚身边,慢慢挨着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