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莲坐在老族长夫人旁边的绣墩上,做乖巧状听两位老太太闲聊往事。
谁家中兴、谁家败落、谁谁去世了,两个老太太聊着过去一个又一个熟人,发现活着的并不多了,又是一番唏嘘。
正聊得兴起,外头管家来报,说族人颜宁宵要来给颜老太太拜寿。
“叫他进来吧。”颜老太太心情颇好,又对睡莲说:“不用回避了,都是自己族人。”
睡莲端端正正坐好,轻轻摇着惯用的象牙丝编织菊蝶图画珐琅柄宫扇半遮面。
老族长夫人感叹说:“宵哥儿是个孝顺孩子,为了赶回去看他生病的母亲,连春闱都错过了,直到伺候痊愈了才回京。”
“春闱三年后再有,娘只有一个,宵哥儿确实是纯孝。”颜老太太揣着明白装糊涂,她早就得了成都老宅刘管家的信,说容氏其实是房子被人纵火,吓出病来,心下怀疑是泰宁侯太夫人或者泰宁侯指示人纵火。
容氏现在被老族长奉为上宾,生病后一直住在族长家里,可能就是怕再出“意外”。
颜老太太问:“容氏没跟着老嫂子来京么?”
老族长夫人摇摇头,说:“宵哥儿要接她来,她说怕拖累了儿子,就是不肯跟着来。说要看着宵哥儿三年后高中,衣锦还乡。”
颜老太太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容氏一个寡妇家,也快熬出头了。”
说到这里,别人也就罢了,坐在一旁陪客的七夫人柳氏眼圈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