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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静心中悲切不已,原以为自己终身所托是良人,可是谁曾想到,那人竟然是那般狠心,赵静的灵魂原本便不稳,这大悲大切之下,受了震荡,当即便感觉一阵天昏地暗,然后,她便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孙畅立在一边,原本不打算打扰这母女相聚的时光,谁料到异变突生,那赵静的脸上竟然浮现出浓浓的死气,孙畅心中一惊,当即便飘过去,附身在赵静身上,顺手将赵静即将离体的魂魄又重新勾了回来。

安顿好赵静之后,孙畅方才从那秦氏怀中起身,用帕子擦去脸上的泪痕,因为哭得久了,她的眼睛红肿得厉害,看起来却更加的惹人怜惜。

赵静始终顾忌着脸面,再加上一直哭泣着宣泄着心中的悲苦,便一直未曾将她在那诺王府过得日子说出来,孙畅倒是没那般忌讳,这赵静在那诺王府的地位已经名存实亡,便是侯爷敲打了诺王爷,也是无甚大用,毕竟一心想置她于死地的不是诺王爷,而是那看起来温良恭顺的姜侧妃。

孙畅垂着头,将这半年来在王府的遭遇一一说了出来。

从遭到姜侧妃陷害,诺王爷将她身边的陪嫁丫鬟全都发卖,说到了最近府里的奴才猖狂,明里暗里地欺压她,她应得的分利被克扣的厉害,又因为早些年将嫁妆全折了银子帮那诺王爷渡了难关,身边竟然是连一分傍身的银钱都没有,再加上身边没有没有得用的人,便是想吃一顿热饭,洗一次热水澡都难。

只听了一半,秦氏的脸色便变得十分难看,待孙畅说完,秦氏已经是怒不可遏,挥手将旁边的紫檀木茶几上的茶壶扫落了一地。

“诺王爷当真欺人太甚。”

秦氏想到那诺王爷与自家的几个小子交好,时常出去喝酒吃饭,诺王爷图谋什么,他们心知肚明,却不曾想,那诺王爷一边想着得到镇安侯府的助力,却一边在苛待自家闺女,当真以为他可以瞒得滴水不露么?

秦氏气得狠了,又想起那个所谓姜侧妃,不过是个五品小吏的女儿,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入了诺王爷的眼,一跃成为了姜侧妃,姜家一家子凭借着诺王爷的东风,堪堪挤进了京城的上流圈子。

男人纳几个妾侍这无可厚非,只恨他不该如此扫她闺女的脸面,将那阖府的事物教给那不入流的女人不说,便是连那达官贵人之间的交际应酬也一并教给了那女人打理,原本他们信了诺王爷的话,以为是女儿身体不适这才让那女人暂且打理,谁曾料到,他们竟然想害死自家闺女。

秦氏转瞬间便想了许多,这后宅间的阴私手段她清楚得狠,那姜侧妃的手段单证高明,她只要稍稍动动嘴皮,旁的根本不用亲自出手,便能生生逼死她的女儿。

若不是女儿聪颖,从那狼窝里面逃出来,便是女儿死了,她也不知道其中缘由,当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秦氏恨得咬牙切齿,保养得宜的脸微微有些扭曲,怕吓到自家闺女,秦氏生生压下心底的恨意,安抚了孙畅一会儿,见她累极睡去,这才替她盖上锦被,轻手轻脚地出门去了。

出了房门,守在门外的奴婢们见那秦氏的脸色阴沉,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垂头听命。

秦氏生生地吸了一口气,压下胸中翻涌的怒火,开口道:“老爷在哪儿。”

秦氏身边伺候的大丫鬟春梅脆生生地答道:“回禀夫人,老爷今日并未出门,此时正在书房。”

秦氏点了点头,留下两个机灵的丫鬟在门外继续候着,只等着孙畅起来到跟前伺候,她则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地朝那书房去了。

今日的事情她需得与老爷好好商量商量,那诺王爷看起来是个好的,实际上却不是个可以信任的,他们的女儿被他如此对待,他们还怎能信任他?若是他日诺王爷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他们这镇安侯府还能得以保存么?

秦氏离开之后,孙畅便睁开了眼睛,她刚刚并未睡着,只是怕说得多了露了破绽,这才借口疲累,需要休息,躲过了秦氏的问话。

孙畅从床上坐起身来,摸着身上盖着的锦被,暗自沉思着,她已经将事情闹开了,与那诺王爷也算是彻底撕破了脸,怕只怕那诺王爷放□段,来侯府认错,将一切都推到那姜侧妃的身上,若是他认错态度良好,难保秦氏的态度会不会软化。

离婚这种事情,便是现代的父母都有些接受不了,更遑论是在这女子地位更加低下古代,那诺王爷说上几句好话,保证几句,说不准她便又会被打包送回诺王府。

因为两人公用一体,孙畅的有些年头,那赵静也能感觉得到,她瞬间变了脸色,灵魂在身体内不安地躁动着:“请问,你意欲何为,莫不是想我与王爷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