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扭了扭脖子,站起身。
陆家其实不大,两进两出,前后各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的树木被烧了大半,花草枯了,房子毁了,院墙却好好儿的。
廊下走走窜窜的,都是跑得慢的陆家的下人。长安一身红嫁衣站在前院正门口,下人们瞧见了也只当没瞧见。陆老爷一死,他们的身契也烧了。这小妇人就算是陆家少奶奶,没喝茶,也还管不到他们头上。
于是该跑的跑,该拿的拿,旁若无人地从长安身边窜过去。
长安也没管。她对这个时代也不了解,初来乍到的,连自己是谁都没搞清楚。自然没心思去引发冲突。
浓烟还在飘,给地面铺了厚厚一层灰。照着这情况,陆家应该是倒了。昨天那两女的说了一大堆,长安其实都听进耳朵去。陆家糟心的亲戚暂时不管,她踢了踢陆承礼的大腿,好像自己一来就背上了个大麻烦。
她老公,不对,她夫君,是个脑筋不清楚的傻子。
昨夜之前,长安是不想承认这个身份的,但现在她不能昧良心。这傻子拼命救了她一命,救命之恩涌泉相报什么的,不太可能。但那点做人的良知,让长安实在做不到将傻子扔在这自身自灭。
叹了口气,长安的人生哲学——在有限的认知里做些及时止损的事情。
两个人活命,在这个古代环境下,没钱是不可能的。长安拍拍衣裳上的灰,决定去找找,看能不能弄来些往后她跟傻子生存的资本。
第一个目标地点,陆老爷子的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