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了五年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镇定如周和以也不禁愣神。他审视着眼前这个女子,巴掌大小的鹅蛋脸,琼鼻秀目,便是京城也难找出三个似她这般小小年纪便出落得绝色的美人。暖洋洋的光披在此女肩上,她手中正捏着一块污秽的布巾子,皱着眉看他。
不,这不是小姜氏,小姜氏被姜氏当着他的面沉了塘,骨头怕是都泡烂了。眼前的女子年纪尚幼,至多十三四岁,这应当只是跟小姜氏相像。
长安擦拭他额头血迹的手一顿,若有所觉地挑起了眉头:“醒了?”
空洞的女声这一刻真切地回响在耳边,清清楚楚。
周和以眼中惊异一闪,没动。
长安有些奇怪,不知为何,对上陆承礼这一刻突然沉静的眼睛,她有种眼前的人不傻的错觉?偏圆的凤眼冷清清的,长安将冰凉的帕子贴到他的额头。
高热之中的周和以不禁打了个寒战,神志更清醒了些。
他收回打量的眼神,安静地垂下眼帘。
“醒了就吭个声,能站得起来不?”长安却也没大惊小怪。陆承礼虽是个傻子,但也并非全然的智障,或许傻子的脑子偶尔也会思考什么重要事呢?
长安觉得自己不能狭隘地去看待一个傻子,尤其这人长了一张非常赏心悦目的脸。说不定此时的正常是她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大脑自动给人美化呢?这么一想,长安被自己给逗乐了,苦中作乐,好像也不错。
稍微动了下脚,蹲太久,她腿麻了。
见陆承礼神情又恢复恍惚,她心想,果然,刚才肯定是她错觉。
陆承礼不是正常人,长安也不问他了。脏布啪一下丢进钵里,染的血一沾水就晕开,迅速染红一钵清水。她锤了锤腿,叉腰站起来看向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