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倒也没非要争辩,毕竟这是别人家里,人家给烧水是情分,不给烧也没奈何。不过天寒地冻的不用热水洗漱确实受不了,尤其陆傻子身上还带伤。
瞥了眼西侧屋堆了一面墙的柴火,她心道,得空还是去京城寻亲吧。这小山沟里待着虽不会撞见大事,但时常被人恶心着,也实在闹心。还是她把昨日的那块碎银子拿出来,陈家俩嫂子这才露出个笑脸。
陈刘氏一把接过去就塞怀里,脸上的褶子都笑出花儿来。
“外头冷,二花你快去屋里坐吧!嫂子这就去给你烧一锅热水去。”一面往灶下去,一面还笑说,“妹夫可是醒了?正好我一并把早饭给热了,你俩正好吃口热乎的……”
陈李氏暗自懊恼自己手慢,叫陈刘氏给接了钱。
一旁拿眼睛睃着长安,长安看都不看她,她这口气顿时就堵到喉咙眼。不过转念一想屋里藏着的玉牌,等过了这阵子去当铺当了估计得换一大笔钱,心里的这口气也就顺了。
长安没说话,眼睛却在注意两人的神色。
事实上,成亲那日她初来乍到,兼之被迷/药给迷了,意识不太清醒。昏沉之中隐隐有些记忆,但根本没瞧仔细。这会儿要她玉牌到底落在陈刘氏还是陈李氏的手里,她心里其实没底。照她看来,这两人谁都像贼。
心里琢磨着一鼓作气把事情捅开了,长安走脸板着回了屋。
炕上的人已经起身了,周和以穿戴好长安给买的袄子正端坐炕上。黑咕隆咚的,长安仓促踏进屋,还以为撞见了哪家如玉公子更衣。再定睛一瞧,傻子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翻了个白眼,长安不由唾弃自己颜狗,刚才冷不丁的,居然被陆承礼的眼睛给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