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安静了片刻,然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知性女人声音,“做得不错,wonderpus,你果然是我们之中最可靠的那一个!”
“也不知道paco听见这句话的话会怎么想?”
“她那边的工作也快要到结尾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电话里的人哼笑着说。
“我听说曼蒂又回来了,是您的安排吗?”她站起身拧起了枪架上的螺丝,卸下那杆在数十分钟前打穿了路明非手机和手掌的VSK-94狙击枪,不需要检查排空枪膛,因为在这把枪的枪膛内也自始至终都只留着一颗9毫米亚音速特种枪弹,她只给了自己一枪的容错率。
“曼蒂么?她的归来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但的确不是我的安排,根据我和林年的契约,她已经自由了。”
“自由么。”wonderpus说,“果然她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啊,居然追求着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不像你和paco,她还年轻,见过的世面并不多样,依旧对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存在着幻想,可这也是独属于她的可爱。我并不讨厌她的背叛,反而,在我接纳她的一开始,就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她的背叛了,只要这一切都拥有着那份独特的意义。”
“太子现在在做什么?”
“唔我不知道。”
“不知道?”
“嘿,我又不是全知全能。我只能保证我知道我必须知道的事情,你看电视剧也不会把四十八集里每一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记在心里吧?况且还是十几年前看过的电视剧!”电话那头的祂抱怨道。
“还没有到‘抉择’之刻吗。”
“还早着呢。”祂说,“但那一刻到来也是必然的,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迎来那一个又一个的‘抉择’的时刻吗?”
“那她会死在尼伯龙根吗?”
“你说谁?曼蒂吗?”
“嗯。”
“或许会,或许不会。”
“是吗。”
手机那头的人有些无奈,“你知道的,我不是喜欢剧透的人,或许你可以自己按照我的思维逻辑出发,去设想一下她死在尼伯龙根对于这场戏剧是否能制造一出合理的高潮?”
“不了,我不适合当编剧,我只适合做戏剧演到最高潮时对准高台上鼓掌之人胸膛的那一杆枪。”wonderpus一点一点将狙击枪拆成零件填入手提箱内的红绒。
“哈!所以我才说,你是我们中最靠谱的那一个。”手机里的祂鼓舞着喊道,“跑起来,姑娘!我们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该赶下一个片场了!就如你所说的,高台上的权贵们胸口的玫瑰依旧含苞欲放,等待着合适的时宜为我们的舞台洒下新鲜的花瓣呢!”
“是,君上。”wonderpus习惯了手机那头的祂云里雾里的说话方式,在应答之后等待对面挂断了电话,提起装好拆分狙击枪的手提箱和枪架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电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