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七十一章:发牌

公牌被打开了前三张,分别是:红桃8,方片8,红桃A。

路明非完美凑成天葫芦,自己的两张A和公牌再度组成一个满堂红的牌型。

“活活活活,庄家先说话,那就先跟一个看看吧?”荷官一个头颅转向自己身后的囚笼扬了扬脑袋,里面被迫走出了一个人站到了宽阔的光源之下。

荷官下注结束,该路明非说话。

路明非扫了一眼那几个脸色难看的玩家背后所剩无几的囚笼,面无表情地心中估算了一下轮次后,将手牌覆盖在桌上,招手,“梭。”

背后的一排囚笼应声打开,45个人浩浩荡荡地走出,来到了筹码堆积区,光源下他们排得整整齐齐的,身上也忍不住因为寒冷而颤抖。

“不跟。”路明非的下家几乎是咬着牙根子说出这句话,将手里的牌丢了出去。

“不跟。”苏晓樯随手丢掉自己抓到的“8A”,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是场上第二大的牌型,路明非梭哈,很明显手里抓着“A”,她不考虑路明非可能是单“8”凑到天三条梭哈的可能性,就算存在这种可能,她也不会去跟,因为路明非梭哈了,自己如果赢过路明非,那么路明非就惨了。

是的,两个人在打配合。

这个赌桌上没有明文规定玩家不能打配合,从路明非入座开始,苏晓樯就有意无意地把手里的筹码往对方那里送,但后来她发现路明非的运气似乎和她一样好,就没有再这么做,专心开始打自己的牌。

路明非下重注的时候,苏晓樯普遍都是弃牌,反之亦然,他们在疯狂地吸取其他玩家的筹码,所有人都快要在这种攻势下支撑不住了。

“不跟。”苏晓樯的下家,一个已经快要输红眼的女人咬牙弃牌。

“不跟。”再下家,一个年轻的女人也弃牌。

“我不跟!”最后一家,一个穿着板正马甲套衬衫的男人已经有些疯狂了,说话都在颤抖,他背后的囚笼里只站着3个人,这意味着他的倒计时丧钟最快敲响,3轮内如果他无法增加自己的筹码数,在固定下注的3轮后他将迎来死亡。

绕回庄家说话,九个脑袋的荷官现在要么弃牌,要么跟路明非梭哈才能继续玩下这一把游戏,很明显它没这个胆色,十八只暗金的瞳眸滴溜溜一转,翼手就把牌给覆了推出去,嘴里嘀嘀咕咕道,“不跟不跟,疯了才跟,谁上来就梭哈的?算我被你唬到了!”

底池中的人群浩浩荡荡地又从灯源下走回了路明非的囚笼里,路明非坐躺在椅子里盯着荷官,而苏晓樯也同样看着这个镰鼬女皇。

作为荷官,镰鼬女皇也是参赌进了这场游戏,但它的下注方式很稳健,并且牌技相当出色,就像是一台异形计算机,能精准地计算自己的手牌胜率,在德州扑克里这种高数学运算功能可以占得相当大的优势——这是直到苏晓樯和路明非出现之前的情况。

在路明非和苏晓樯出现后,两人那不讲道理的强运一路横扫整张赌桌,荷官在吃过一两次亏后,下注方式就小心翼翼了起来,几乎每次都是河牌阶段以前就弃牌走人,虽然和其他玩家一样在输,但它却是输得最慢的一个,这也和之前它就积累了大量筹码的原因有关。

收回扑克牌,荷官再度熟练地进行洗牌,这时,那个输到快要疯狂的马甲男人突然看向路明非,红着眼睛提醒,“朋友!你人数够了!你可以走了!”

在这场牌开始的时候,固定下注后的路明非有45个人头,一次梭哈赢得了底池里的7个人头,他现在背后的囚笼里应该挤满了52个人头整。按照荷官定下的规则,满50个人头可以赎身,路明非的确可以申请去下一关了。

路明非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个男人,又看向了荷官问,“如果我选择赎身,这些人会怎么样?”

他指的这些人,自然就是背后囚笼中被当做筹码的普通人,他们被荷官规定作为筹码,只能听从肩膀上镰鼬的指挥机械性地移动位置,倘若有不规矩的筹码,当即就会被镰鼬处刑,同时这笔亏损只能让持有筹码的玩家自己承担。

“不会怎么样,快走吧!算我求你了!”马甲男人嘶哑地喊道。

“会死哦。”苏晓樯淡淡地说。

新的卡牌已经发到了每个玩家的手中,苏晓樯翻看着自己的底牌平静地说,“在我刚刚来的时候还不太熟悉德州的游戏模式,当时场上有一个金发的,说话很讨人厌的西班牙女人,用诈唬的方法从我这里赢去了一些筹码,成功花了50个筹码赎身逃走了,在她走后,荷官打开了装有50个人的囚笼,然后镰鼬把里面的所有人吃干净了,一个不剩。”

“我就说宣读规则里的‘消耗50个筹码’听起来感觉怪怪的,原来消耗筹码是这个消耗法啊。”路明非叹了口气,看向苏晓樯,“难怪直到我来你都没跑,原来是这个说法。”

苏晓樯摇了摇头没说话。

在路明非来之前,她其实早就有机会赎身走人了,但却一直刻意控制在50以下,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拍拍屁股选择走入,自己背后囚笼里那五十多条性命就会付之一炬,那些渴血的吸血镰会把里面的普通人吃得渣滓都不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