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飞也似的穿好衣服,断掉了套房里所有电器的电源,抽出房卡就冲出了房间外,强劲的海风以及灿烂的阳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好悬没给他干失明。
好晒,他借着指缝露出的缝隙往外看,这碧海蓝天简直是万里无云,当真是一丁点白色的云彩都看不见,蓝透了的天空,让人分不清到底天上和地下哪个是海洋,长时间盯着这么蓝彻的视野甚至会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站在海上连接向沙滩的木质平台上眯眼缓了一会儿,视觉恢复后才发现整个长长的,连接了所有水上别墅房屋的木质平台上都站满了人,都些都是狼狈的旅客,大包小包地提着重要的东西晒在太阳底下,看起来都是屋内遭了水祸的倒霉蛋。
不过路明非很快就发现奇了怪了,他低头看向木质平台下,蔚蓝到有点发绿的果冻海水位并不高,距离木质平台上伫立的水上别墅差了三米不止的高度,这样的水位压根就不可能淹进室内那他们房间里的那些海水是哪儿来的?
难道是晚上涨潮的缘故?现在早上退潮了所以水位线下去了?
路明非不太懂这种水文问题,事出必有因,林年昨晚夜不归宿,他先入为主就认定这种反常的事情必然跟林年有关系——无他,直觉尔。
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林年,他摸出手机就给林年打了个电话,也还好他平时的电话都是塞着枕头下面的,逃过了被水淹的劫难。
电话铃响了一分钟,最后是暂时无人接听,路明非有些懵,但还是保持了冷静,马上给曼蒂·冈萨雷斯打了个电话,在来马尔代夫的时候他们交换了彼此的电话号码,曼蒂则是相当间谍风范地使用了临时的七天电话卡。
这下电话秒接通了,路明非还没说话,曼蒂那边就开口了,“豁,我还以为你还能再多睡几个小时呢,终于舍得起床了?还是说得飘到海上去你才反应得过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跟林年或者你有关系?”路明非很想隔着电话掐曼蒂的脖子把她脑子里藏着的小秘密全部摇出来。
“跟我没关系啊,我昨晚喝晕了,回去倒头就睡觉了哦,具体来说,我怎么回去的都不清楚,反正眼睛一睁一闭就白天了,我啥都不知道,啥也不清楚,和你一样,我的别墅也被水淹了,你不信的话扭头看看你的右边。”
路明非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右侧然后就看见特么的曼蒂·冈萨雷斯正蹲在远处的一间别墅前,肩膀夹住手机边给他打电话,边在折腾行李箱里浸了水的各种衣物.见鬼,她手里的镂空黑丝花纹内衣真的是能穿出来见人的吗?不是什么所谓的“决胜内衣”吗?
“哟!醒了啊。”曼蒂收拾着自己的衣物,看着步履匆匆过来的路明非头也不抬地打了个招呼,满脸愁容地思考着怎么把箱子里的衣服晾干。
“什么情况这是?”路明非扫了一眼曼蒂的屋内门打开的情况下,里面也在不断往外渗水,可以想象她的房间也没比他和林年的好到哪儿去,岛屿这一侧的所有水上别墅都遭了殃。
“很明显,昨晚在我们睡熟的时候涨潮了,这种水上别墅防水性还好,但耐不住海水会从缝隙里灌注进来就成了一个不怎么滴的鱼缸。”曼蒂甩了甩泡发了的衣服长叹一口气,“可怜我精挑细选的衣服啊,接下来几天我穿啥呢?”
“晾干不就好了,这不是重点。”路明非有些捉急,曼蒂这样子看起来的确不知情,但也不排除她是装的可能。
“你是想问我知不知道林年哪儿去了,我的答案是我也唔知啊。”曼蒂索性把所有的东西都一股脑塞进行李箱里拉拢懒得管了,站起身来,踩着拖鞋抬手齐眉遮阳扫了一眼远处的沙滩,“说不定我们去事发地转转应该能否有些收获。”
事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