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元帝不是蠢人,知晓方才裴德胜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本只是气他下手太重,并不是觉得他管教裴清砚有什么问题。
现在,宣元帝倒是觉得他心思颇重。
“哼,裴大人是向朕禀告疫病根治的情况,顺道禀明他旧伤在身,已经病倒了。你倒是急急忙忙倒打一耙?”
裴德胜脸色泛白:“前些日子……奴见过清砚,他是公然提出的,所以奴才会……”
既然他要提起此事,站在一旁的凌霄也忍不住反驳:“大人身体虚弱,之前也病倒过一次,不曾想裴公公竟要他去庄子上等死,被下人欺辱,甚至还被锁了起来。”
凌霄眯起眼,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儿不孝,乃是父不仁!”
裴德胜身体微颤,凌霄说的是实话,但凡今日他据理力争,惹起了宣元帝的注意,让他彻查此事,恐怕他只会更惨。
与其那样,不若认下一些。
凌霄冷硬着脸,朝宣元帝禀告:“至于那场花灯会,当时我亦在场。大人说的全然是气话,以后便不再提起断绝关系的事了,裴公公可是想弄死大人,大人至多……也只是说了几句气话罢了。可裴公公呢?却是真的想害死大人啊!”
凌霄为人一板一眼,绝不会说那些过多的官腔。
反倒是这样,他的每一句控诉都十分真诚。
宣元帝已是勃然大怒,将手里的东西砸了过去:“朕看你根本就不配为人父!”
裴德胜额头直直的砸出了一道口子,顿时血就从他的脸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