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陆淡淡嗯了一声,他的腰背都挺得笔直,眉宇间像是笼着一整块凝滞的阴沉沉的乌云。这样冷淡地扫过来时,下颚线的线条凌厉分明,气势惊人,哪里还有一点昨晚赖在楚辞身上撒娇的模样?

“来做什么?”

唐元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我来喊小辞起床。”

他像是个垂着头的鹌鹑般跟着秦陆进了房间,短短的几步路间不自觉开始怀疑自家老板换了个瓤子的可能性。

这跟他昨天晚上见到的,真是一个人?

房间中只有一张单人床,唐元下意识便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了床上,一寸寸梭巡着,看上面有无什么可疑的痕迹。好在那床单同被褥都干净崭新,软蓬蓬的如同云层,并看不出什么来,楚辞整个人就深深陷在被褥里,只在床沿处垂下了一只白生生的手。

唐元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谁知一抬头就对上了自家老板冷淡而不耐烦的目光,像是含着锋利的刀,让他登时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我家老板好像是人格分裂,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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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在熹微的晨光里迷迷糊糊醒来时,隐隐听着似乎有什么人在房间里说话。他拥着被子把自己裹的更紧,用不多的脑容量认真地思索了下每天都要问自己的几个问题。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这儿干什么?

随即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任命地将他从被子里往外挖:“我的小祖宗啊,时间差不多了,快点儿起吧,还得先吃点饭垫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