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父说:“真的打扰你们了。”
下着暴雨不太好开车,过了有半个小时,他们才抵达医院。
失散已久的家人终于团聚,宴焕被父母又抱又揉,成了一坨软趴趴的面团。
白栖迟左顾右盼,问着一旁的宴岁:“楼朔人呢?”
宴岁指了个方向:“他和薛风疏都在那边陪云枝。”
白栖迟又问:“他们怎么了?”
走到那边,准确来说,是走到了重症监护室的病房外,云枝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
云枝没去换衣服,恍惚地呆滞着。湿透的短袖已经半干了,脸色苍白如纸,丝毫没有血色,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透明。
“小枝,你的手腕……”白栖迟诧异。
云枝怔愣地垂下目光,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他知道吸血鬼的自愈能力再强也有极限,因为自己平时只遇到过小磕小碰,即便是骨折的伤痕,在复查时也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所以没有清晰的概念。
但他现在知道了。
这道伤没个一年半载估计无法痊愈,不过不要紧,重要的还是沈锦旬。
旁边的楼朔道:“他已经和你一样了,没关系的,就是多需要一点时间。”
看云枝恍若未闻,他补充:“能成功初拥已经是个奇迹了,接下来肯定很顺利。”
沈锦旬有几处伤口很深,几近致命,需要后续配合治疗。
加上被初拥后自身本就会产生不适,被送过来时,他的状态其实很糟糕,以至于薛风疏撇开头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