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满怀私心地将季凌霄拉到一旁。
郭淮盯着唐说,唐说侧立。
走到近前,他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脸上的红色胎记扭曲成嘲讽的颜色。
“我可还记得你当初骂我的那番话呢。”
唐说脸色发白,他不能说问心无愧,他的心已经被人从深海中捧出,重新安放在阳光下,被晒得干渴也只能喝她施与的雨露。
他望着马,低声道:“风水轮流转,你这无盐男终于也能嘲讽我一次了。”
这无疑是他第一次坦诚地展露了心意,却在曾经的敌人,或许以后也会成为“敌人”的面前。
郭淮大笑道:“我要嘲讽你,什么时候不可以?”
唐说转过脸,凉凉地盯着他。
郭淮冷笑一声,又将目光落到了一旁背着琵琶的男子身上,这人长着一张楚楚可怜的狐媚脸,着实令人厌恶。
郭淮毫不避讳地皱起了眉头。
那男子低着头,也不与他计较。
刚刚还在嘲讽他的唐说却又替他说话:“郭先生你莫不是嫉妒了?嫉妒人家年轻貌美好颜色。”
郭淮非但不气恼,反而认认真真打量了那个男子几眼,又看了唐说几眼,一看就知道正在拿二人作比较。
郭淮点点头,“是年轻。”
唐说有个毛病,总是忍不住深想别人说的话,听了郭淮的话,便以为他是在借机嘲讽自己,脸色便又难看了几分。
郭淮“呵”了一声,抬起手拍了拍唐说的肩膀,淡淡道:“年轻人。”
唐说恶心极了,刚要准备动手,眼风却扫到了那个古里古怪的琵琶郎,只见他旁观着两人,就差合着茶汤吃着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