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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手一动未动。

他咬牙恨声道:“我现在心情不好,这是你自找的!”

话音刚落,他就捏着拳头,扭身揍了过来,然而,那拳头却在还有一寸就能砸到来人鼻子上的时候骤然停住了。

来人浮现一个大大的笑容,宛若冬日里的阳光,温暖却不灼人。

“郭兄,心情不好吗?”

他的手臂骤然失去了力气,软哒哒地垂了下来。

郭淮瞪着她,张了张嘴,最终却又牢牢闭上,他垂下眼,模样既失落又自厌。

季凌霄从上辈子便知道,他狂士的做派及高高的骄傲下掩藏着一颗自卑的心,尤其是面对在乎的人,他会柔软的像是牡蛎肉一般,毫无攻击力,只能任由人伤害。

这样的人她才不舍得留给杜景兰伤害,他就该在他得以施展所长的地方,做一个耀眼的狂才子。

季凌霄蹲下身子,一手捏起他大氅的一角,另一只手在上面拍了拍,将他因为蹲下而沾上的泥土和雪沫全都拍干净。

郭淮捏着双手,有些手足无措。

“白兄,无需为我……”

“那晚……你都看到了吧?”

郭淮陡然僵住了,他移开了视线。

季凌霄将他的披风收拾干净站起身,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她揪住他的下巴,仔细打量着他的脸。

这番举动无异于紧紧凝视着他身上溃烂的伤疤,郭淮挣扎了一下,立刻就被她的一声“别动”给呵斥住了。

他举起手,颤抖地遮住了眼睛,记忆深处仿佛也有一个相似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