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惊才绝艳、清风朗月的不世君子,如今已快变成献媚邀宠、以色侍人的小人了!!

再这般下去……待那一身傲骨葬于地下,恐尽是污名……

教人于心何忍?!于心何忍!!

*

这些东西,秦太医看得透,燕骁当然也看得清楚明白。

他甚至知道,若那人有朝一日当真清醒……恐怕会恨极了他。

但那又如何?

只要他活着、他尚活着……便是恨,他也甘之如饴。

*

只是那些流言……

燕骁的神色陡然阴沉下来。

他出了府便直直往宫中去,去的却并不是宣政殿,而是宫城最东北角的一座偏僻院落。

那是当年戾王造反后的幽禁之所,本已废弃多年,如今却又是重兵把守。

燕骁出现后,把守的士兵整齐划一地行礼,旋即让开通路。

燕骁并没有走得太近,他进了门便在院子边缘站定,没再往里。

抬头向上,本该在宫中静养的皇帝,这时竟出现在这偏僻院落中。他盘腿我在屋檐上,明黄的衣袍垂下一角,似乎沾了些许尘土,那颜色不若往日鲜亮,他握了一把弓在手里把玩。

弓上并未搭箭,但是燕骁却确定,自己只要往前走上一步,恐怕就会听见破空之声了。

他皱眉:便是如此重兵把守,亦不妨碍他拿到想要的东西,亦不妨碍……他捏造那些流言……

燕骁强忍着怒火,“你可称他为\'兄长\'!”

又怎忍心如此污他清名?!

阳光自背后照亮,李谈懿的神情掩在阴影之中,看不分明。

但恍惚听见一声轻笑,“

是啊,他可是我的兄长。”

“……我、的!”

他顿了一下,又像孩子般的强调道。

“那些消息……难道不是实情?”

“爱卿若是不忍,便让兄长归家……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燕骁:“我从未拦他……他若想走,早就自行离去。”

李谈懿嗤笑一声,并不相信。

他知道自己的兄长是多么心软又重情的一个人,他本最讨厌这样性子的人,就如眼中从来不曾映入过他一瞬的“父皇”……但当被重的那方变成自己后,却让人上瘾一般逃不掉。

……

他清楚地知道,兄长或许不在意这人夺权甚至篡位,但却绝不会对他的处境不管不问。

可这段时间以来,竟是半点消息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