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嫌冷,跺着脚缩回屋里去了。 霍之潇也跟着走进去,还未来得及将披风脱下,就见安瑜弯腰点燃了桌上的香。
安瑜不知道那是安老太太特意准备的东西,点了也就点了,点完,拎起放在炉子上的水壶,接了水 来烧。
“太晚了,估计下人都去睡了。”安瑜搓着手嘀嘀咕咕。 虽说民国里,嫡庶已经不甚分明了,可在安家这里,还是不一样的。 就比如说大房所出的女儿和儿子,是宝,到了安瑜这里,连个烧水的婆子都使唤不动。 好在他习惯了,烧完水,坐在桌边,托着下巴看姐夫。
霍之潇是安瑜最熟悉的霍家男人了,至于帅府那个常年在关外的大帅,安瑜只在三年前,姐夫来娶 姐姐的时候,匆匆扫过一眼。
霍大帅匪气十足,与霍之潇一点儿也不一样。 安家的人骂霍家全是粗人,霍之潇却文质彬彬,只要不拿起枪,不穿军装,身上甚至还有丝不明显 的书卷气,就像是衙门里和洋人一起工作的“顾问”。 但霍之潇到底是军人,安瑜的目光从姐夫笔挺的裤管一直溜到挺直的脊背上,轻轻吐了一口气。 这就是他以后的男人啊……
“想什么呢?”安瑜盯着霍之潇出神,霍之潇自然也在看他。 “没什么。”安瑜笑眯眯地收回视线,炉子上的水壶发出短促的鸣叫,他连忙走过去,想把水壶拎起 来,却被烫得一哆嗦。 “我来。”霍之潇起身,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握住水壶柄,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 安瑜搓着手,面颊被水蒸气熏得微微发红,眼睛也泛起了水光。
霍之潇抿了抿唇,低头将水壶重新放在火炉上,转身往门外去了。
“姐夫?” “警卫员还在外面。”霍之潇的脚步顿了顿,转头对他勾起唇角,“我和他们说些事,马上就回来。”
安瑜安下心,捧着水杯喝了几口,又觉得自己表现得过于急切。 那是他的姐夫,晚上不在房里才是正常的呢!
警卫员背着枪站在院子最外围,枪尖上的刺刀闪着银光。 “爷!”听见霍之潇的脚步声,他们齐刷刷地敬了个礼。 “不用在这儿守着。”霍之潇随便点了两个人,“去伙房烧些热水端过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