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霍之潇也算是青涩。男人还没往关外跑过几趟,眉宇间有掩盖不住的少年意气。才子佳人,那一刻,安欣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可惜,很快她就发现,霍之潇的心神没有半点放在家里。这是个时时刻刻牵挂着关外战事的男人,与打小被安老太太教得刻板守礼的安欣,毫无共同语言。
安欣只当霍之潇冷淡,直至今日才明白……那哪里是冷淡?那是对她冷淡。
如今遇上对的人,连廉耻都忘了。那地方也能留下牙印。
不过,如果不是出了那档子事……安欣和霍之潇说不定能落个相敬如宾的结局。可惜,没有如果。
“你去看看,他还在不在屋外。”安欣按下心头的恨意,指使婆子去门外,“我这个弟弟没心眼,霍之潇可不一样,指不定派了多少人护着他。” 婆子连忙跑到窗边,将之偷偷推开一条缝,片刻后又回到安欣身旁:“大少奶奶放心,院子里没有人。”
“就算真的有人,也不是咱们能看见的。”安欣不以为意,显然已经领教过霍之潇的手段了。
“大少奶奶……”
哐当!
上一秒还平静的安欣,忽然把床头的碗砸在了墙上。
“我原以为……我原以为他跟我是一样的!”她抱着头,蜷缩起双腿,“我说了那么多回……我说霍之潇克妻,说他也会被克死……我说了,我能说的都说了!他们还是……还是背着我偷!”
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安欣只是久卧病榻,并不瞎。
安瑜眉宇间的春色她看得出来,却没料到,这一池春水,竟是她深恶痛绝、又求之不得的霍之潇搅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