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他们看来,安荣是被安瑜间接害死的。 要是没有安瑜在霍之潇耳边吹耳旁风,安家的大少爷怎么会死得这么窝囊呢?!
安老太太手里的茶碗砸碎在了安瑜面前。 “磕头。”安老太太半合着双眼,像条毒蛇,竖起的瞳孔死死地盯着他,“给你哥哥磕头!” 安瑜直挺挺地跪着,恍若未闻。
“磕头!”安老太太冷哼一声,示意他身边的婆子下手。 安瑜的后颈立刻被人粗鲁地按住,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向地上扑去。 “阿瑜!”苗姨娘见状,哪里还管得了什么长幼尊卑?拨开人群,扑过去抱婆子的腿。
混乱中,安瑜的小臂被瓷片划出了深深的口子,苗姨娘也被婆子一脚踹开,额角磕在棺材上,伤口 瞬间涌出了深红色的血。
“反了,反了!”坐在上座的安老太太气青了脸,扯着大房的手腕,蹒跚地走到安瑜身边,抬起裹过 的小脚,对着他的脸作势要踩。
砰! 石破天惊的一枪打破了灵堂内的混乱。
宛若锋利的刃,生生划开了闹哄哄的人群。
安瑜抱着受伤的小臂,迎着光看不大清屋外的景象。 霍之潇却将屋内的情状看了个一清二楚——他的小阿瑜瘫坐在地上,脸被头上宽大的白色孝帽遮 掩,只露出半个苍白的下巴。 古话说,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偏偏安瑜穿着白色的孝服也好看。 即便心头的怜惜早已压过了旁的想法,霍之潇心头还是闪过了一丝旖念。
“姑爷?”安老太太抬起的脚不知不觉缩了回去,却因为没看清地上的瓷片,硬生生踩下去,登时疼 得双眼一翻,直挺挺地栽向了安荣的棺材。
婆子们闹哄哄地要扶。 霍之潇忽而往前迈了一步,军靴咔嚓一声砸在地板上,众人的动作便齐齐慢了半拍。 于是安老太太就这么摔在了棺材上,人差点都摔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