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审礼的确是遗憾的,谁都知道英王殿下的香皂铺子极其赚钱,因为是亲王有些热就算再怎么眼红也不敢直接上门抢方子,现在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的知道了,结果对方转眼就弄出了另外一个方子,香皂的方子他们还是不知道。
李显对刘审礼还是比较给面子的,虽然明知道对方不安好心却也还是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客客气气的将刘审礼送走了,转头就去跟郑玘诉苦。
郑玘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亲说道:“你这不是做得很好吗?”
“但是这样太打击我的积极性了。”李显颇为郁闷,每次做好了东西要将配方上交给国家就算了,可还影响自己赚钱,一个人再无私也不带这样的。
郑玘思考了一下说道:“不想做就不做了,事到如今大唐的优势已经奠定了,你已经给了做了很多了,工部的人也不是傻子,大不了你给他们指个方向便是,再不用这样亲力亲为的。”
李显想想也是干脆就不纠结这事儿了,转头就去研究玉米的改良了。李显一连老实了好几个月,除了每个月去跟家庭成员联络一次感情以外,李显连朝都不上了,整个人都神隐了。
而这个时候明崇俨曾经对武后说过的话偏偏流传遍了高层!这事儿是谁的手笔李显已经不想去思考了,他现在觉得自己走的真是太果断了,否则在这种大家都知道“太子不堪大任”然后英王“类太宗,极显贵”的情况下,他要怎么跟李贤相处。
他就算一再保证自己无心帝位,但是李贤真的能不疑心?早走早好!
而李贤这个时候也回过味来了,他就说当初李显怎么就急怒攻心了——他跟他爹一样回去就查了,只不过他没他爹那个本事,所以没查出来,后来这就成了他一个疑问。
再后来李显突然就要跑去研究种地,当时李贤就在纳闷他这个弟弟抽什么风?以前研究武器好歹也算是技术工种,现在突然跑去当农民是几个意思啊?你是皇子哎?!
更让他意外的是他亲爹还同意了,这太让他意外了,现在……什么都明白了,李显这是在退缩保命,状类太宗,命格极贵……这都是在说李显才是那个问鼎帝位的人。李贤这一次才真的是有点头疼了。
没办法,李显正如他的名字,太显眼了,李贤自认若论才华他和李显大概半斤八两,但是单论治国之才的话,他能甩李显八条街,这也是他从来没觉得弟弟有威胁性的缘故。
本来么,一个没有治国之才的弟弟,还断袖了绝后了,有啥好担心的?但是现在……他忽然有点不淡定了,一直以来他都是在监国,可以说他对大唐的贡献并不比李显少,可是李显做的事情都太吸引目光了,太出彩了,而李贤……长年累月之下不免让人忽视。
李贤相信阿爹能看出他的好,但是别人呢?他的阿娘看起来是想要扶持这个弟弟了,要不然不会连续用流言来扰乱他的神经,可是第一次……他可以不在乎,毕竟皇后生产宫里都是有记录的,何时发动何时产子,除非她和韩国夫人同时生产来个狸猫换太子。
然而事实上并没有这么一回事,更何况他已经是太子了,就算他不是武后的儿子中伤的也不是他而是武后,所以李贤倒是觉得有别人插手。
现在问题来了,这个插手的人是谁?同时打击他和武后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想要扶李显上位?这些李贤不得不多想。
这一多想就觉得,李显真是太特么的知情识趣了,既然他弟弟早早的退开了,他也就不用着手对付李显了。
然而很快李贤发现他似乎忽略了另外一个人——李轮。
八月十五的时候,一年一度的中秋宴又开始了,本来李贤觉得今年和往年也没什么不同,结果让谁都没想到的是相王李轮的王妃居然就是在这么一个场合选好的。
当时李贤坐在李治身边,一脸微笑的的听着李治跟霍王李元轨聊天,结果话题不知道怎么的跑到了李轮身上,李治开口说道:“朕数子中,男轮最小,特所留爱,比来与选新妇,多不称情,恰近闻刘延景女,名门闺秀贤良淑德,可做相王妃。”
婚姻乃是结两姓之好,如果是普通人家男方求亲女方还要考察一番,但是到了皇室这里,啥都别说了谢恩吧。
只不过刘延景如今还在陕州做刺史并没有在这里,是以谢恩的也只有刘家女眷了。
而直到这个时候李贤才忽然发现,他的幼弟也长大娶妻了,李轮的妻子家世并不十分显赫,至少比不上太子妃,虽然刘氏的祖父是开国将领刘德威,祖母是平寿县主,然而家族并不大,虽然也是世家却算不上大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