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忽然感觉船身震动了一下,继而感到有强大的力量自水下漫延上来,不由得倒抽了口气转头看着秦七郎喊道:“快走快走,来错地方了!”
尼玛,他算是被那灵运珠坑了,若论养伤圣地除了鲛人领地还有哪里更适合他呢?然而他现在最不能回的就是鲛人领地啊!
秦七郎却紧紧盯着海面脸色有些凝重:“海里有什么?”
“鲛人!快走!”言稚离简直快要急死了,他要是被抓回去下场肯定好不了,秦七郎也别想好啊!
秦七郎这个时候也感觉到了不对抬头看向言稚离问道:“鲛人?那不是你的同族?你们都是这么迎接同族的?”
他已经隐隐感受到了那股力量的强大,这是对方法力外泄的结果,一般出现这种情况除了控制不好自身法力之外,就是准备动用武力的前兆。
言稚离刚想说什么,忽然海面一阵狂风急浪,等到海浪平息的时候,海面上漂浮着几个肤色苍白容貌倾城的鲛人,只是那些鲛人的脸色十分不好,为首的那个鲛人抬起手中造型古怪的石杖,尖端冲着言稚离他们一指,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好在秦七郎知道鲛人的交流方式跟人族不太一样,连忙问道:“他说什么?”
言稚离脸色苍白笑容比哭都难看在一阵海浪之中扶住了船舷说道:“他们说要抓住我,死活不论。”
而此时的秦七郎……其实已经不用言稚离翻译就知道了对方的意思,因为对方已经开始念咒动手了!
秦七郎刚刚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不明白怎么会这样,难道不应该欢迎久未归家的游子回来吗?就算是这孩子自己私自离家出走,也就是被揍一顿就好了吧?怎么上来就要喊打喊杀?
秦七郎一边百思不得其解一边操纵着飞舟飞起来,如果是秦潮在这里的话,大概会直接拔剑一路砍过去,然而秦七郎不敢,这具身体由他操控的时候修为相当于下降了一个层次,对付对付段青霜或许还行,然而对上成年鲛人,尤其还是那么多只,并且在对方的主场,那不是找死呢吗?
然而那几只鲛人怎么可能让飞舟顺利飞走?他们身形微动只是念咒挥杖就足以让秦七郎和言稚离手忙脚乱。
一时之间巨浪滔天,狂风刃卷,言稚离看透了秦七郎在战斗方面没那么犀利,只好祭出天泪,用出了七星寒焰。
火系法术对于鲛人来说是非常可怕的一种,诚然水能克火,然而鲛人只是水中生物而不是水,他们还是怕火的,所以在言稚离用出七星寒焰的时候,哪怕他修为不够高,那几只鲛人也不由得面露惊恐愤怒之色,而也正是这个法术给言稚离和秦七郎了一个机会,秦七郎趁机抵挡住巨浪狂风的攻击,强行让飞舟升天。
那些鲛人想要阻拦却又恐惧火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飞舟飞起来,而后一路追随飞舟的方向,大有恨不得飞上来装沉他们的架势。
飞上天之后,言稚离微微松了口气,继而晃了晃身体直接坐在了甲板上,他到底是大伤初愈,这样消耗过大的法术他用出来都是在拼命了——没办法,现在不拼命就真的要没命了。
秦七郎也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转头看着言稚离满眼全是惊奇:“我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鲛人族都在追杀你啊。”
看看那些鲛人依旧只在后面不肯罢休的架势,你这是捅了鲛人族长还是抢了他老婆啊?
言稚离缓过气来之后看着秦七郎忽然觉得这个队友太不靠谱了,他想念他家师尊了==
不过,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再隐瞒下去也没意思,不过言稚离不打算说出自己是混血的事情,至少不能让秦七郎知道,谁知道这货喝多了会不会说出去?然而秦潮知道了就相当于秦七郎知道了,所以他也只能连着秦潮一起瞒。
“没什么,只不过是我不太受欢迎罢了。”言稚离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是鲛人大祭司的私生子,他们说是罪孽之体,所以一直把我关在一处海洞之中,后来我跑了出来,就遇到了你,除了陆地任何海对我来说都不太安全,尤其是东海。”
秦七郎:……还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秦七郎看着下方那些锲而不舍的鲛人苦笑道:“我觉得跟你在一起,他们应该也记住我了,只怕日后我也别想踏足东海了。”
言稚离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他只是问道:“灵运珠怎么偏偏找到了那里?”
海中海眼纵然不多,也不能一指就指到鲛人那里了吧?而且说起来难道不应该是南海距离飞剑山更近吗?
秦七郎顿了顿才说道:“哎,我本来以为带你回族里治伤更好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