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走了之后,李从嘉转头对刑部尚书说道:“关押在地牢内的四家人也不必留了,斩立决!”
本来被关进死牢的只有崔家人,毕竟从头到尾都是崔士吉和他儿子出头,其他人就是站在后面摇旗呐喊,就算治罪这些摇旗呐喊的人也不会跟崔家同等罪名。
只是当初谁都知道,这些人是早晚都要进死牢的,只要李从嘉派去的人将所有事情查清楚的时候,就是他们命丧之时。
从古至今,凡是能够发展起来的家族,哪一个没有一点龌龊,都是表面光鲜内里各种挑战人想象力的事情,只不过披着世家的皮能够掩盖的很好,一旦他们那些不法之事被抖出来,家族覆灭就在旦夕,而且所有的族人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哪怕有人侥幸逃脱,后代也不敢光明正大以本家人自居。
原本这四家趁国难的时候对李从嘉发难,就是在赌博,只不过他们觉得这一场豪赌他们胜算比较高,所以才义无反顾,然而可惜的是他们失败了,他们没有了退路,左右都是个死,所以只好选择另一条路——自立。
四家在山东经营日久,基本上已经算得上是山东的土皇帝,更甚至有些山东百姓可能不知道当今皇帝是谁,但是绝对不会不知道这四个世家的家主是谁。
所以这些人起义还是很顺利的,唯一让他们觉得棘手的就是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他们可以说李从嘉是昏君,然而昏君在何处呢?
皇帝手下的商行宁可亏本也要平价卖粮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就冲着这一件事情,李从嘉的声望就被拔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在老百姓最感激最拥戴李从嘉的时候,起义反抗他,这是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然而他们没有了退路。
于是李从嘉压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将这些人砍瓜切菜一样的四家留在长安的那些人全砍了。
都造反了,夷九族的罪名,还留着他们做什么?不过他们的家人既然选择了造反,就说明已经放弃了他们。
自从长安重新成为大唐都城之后,几乎还没有出现过这么大规模的斩首事件,四家人被推到刑场上的时候还在对李从嘉破口大骂,只不过迎接他们的却是臭鸡蛋菜叶子,甚至还有老百姓的口水。
从头到尾没有人可怜他们,反而还觉得这些人污了长安的地。
李从嘉知道之后就对范质说道:“所以说皇帝当得好不好,朝廷好不好,老百姓心里很清楚,他们可不仅仅都是愚民。”
范质躬身说道:“陛下此言极是。”
说完这句话之后,范质便问道:“敢问陛下,国师这些时日何在?”
李从嘉顺口就说道:“国师正在闭关参悟佛法,怎么?找他何事?”
范质呵呵笑道:“如今这里没有外人,陛下又何必隐瞒?国师不在,天策府和火器营士兵也少了一些,只怕是跟着国师走了吧?”
李从嘉挑眉看向他:“怎么?内阁还要过问一下枢密院的军事安排吗?”
范质无奈说道:“并非老臣要干涉枢密院的命令,而是……鸿胪寺那里最近收到了大理发来的国书,声称雷有终联合岭南土人无故侵犯大理,要向咱们找说法呢。”
李从嘉听了之后顿时一愣:“大理?跟大理有什么关系?”
范质看了一眼鸿胪寺卿,鸿胪寺卿立刻将国书呈递上来,春生接过来之后递给李从嘉,李从嘉看到一半就确定大理所说的这个什么岭南土人,应该就是释雪庭他们。
只是……他们怎么打到大理去了?雷有终还掺合了一脚?
李从嘉伸手叩了叩御案,这才说道:“岭南之地虽有烟瘴,气候却十分适宜种植粮食,只是那里土人横行,视朝廷于无误极难管教,所以我让国师带些人过去跟土人沟通一下,看能不能让他们种植一些粮食,若是顺利,冬天的粮食就不用发愁啦。”
范质倒是也同意李从嘉的说法,岭南那边是不是真的很能产粮食他不知道,但是那些土人不服管教,的确很烦,之前的朝代都是尽量拉拢,连分化都做不到,那些土人也团结的紧。
“国师此次前去危险重重,只是雷有终私自用兵……到底不妥。”范质看着李从嘉有些发愁。
李从嘉问道:“打到什么程度了?”
范质说道:“具体不知道,还要等下面人报上来。”
李从嘉点头说道:“等看看具体情况再说吧,唔,雷有终擅自用兵,罚俸一年。”
魏仁浦嘴角抽了抽,罚俸一年?私自调兵就这个处罚?皇帝偏心太没明显了,这要是换成另外一个将领,别说私自带兵去打人家,就是随便带兵去别的地方转转,估计都要被参到死,不解职没人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