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很无语,他不想在公众场合跟湛柯起争执。
于是他坐进车里,也按开了副驾的门。
湛柯坐进来后,陈砚只觉得空气都变得浑浊又稀薄,让他感觉呼吸困难。
他咬牙问:“湛总,什么事。”
他问的客气,湛柯却一点都不疏离,“你要结婚了?”
闻声,陈砚紧绷的身子突然放松了,他单手放在方向盘上,没回答。
“女人?”湛柯又问。
陈砚这次回答了,他点头,然后看向湛柯,“是,不然还能是什么人?”
湛柯被堵的哑口无言,想来也是,都说是结婚了,男人又不能和男人结婚。
他垂眸,眼中似乎有些落寞。想了很久也找不到句合适的话,于是只能收起自己的顾虑与思考,很直白的问:“你……正常了?”
陈砚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我一直挺正常的。”语气变得刺儿刺儿的。
湛柯当然听出他的意思了,有点慌,“不是那个意思。”
陈砚很烦躁,“到底有什么事儿,我急着回家,我老婆还在家等呢。”
湛柯抓着文件的手开始用力,指尖泛白,他呼吸都变得有些重。
他当然知道陈砚现在需要的就是——他下车,放他回家。
但他就像叛逆期迟到了十年一样,就是不肯下车。
陈砚见他不说话,又下了一次逐客令。
“湛总?我有急事。”
湛柯还是无法回神,他低着头,呆呆地顺着问:“嗯,什么急事。”
陈砚都有点想笑,“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我老婆在家等我,你说我有什么急事?”
湛柯把文件袋捏的发出响声,不过抵不过他略带怒意的声音大,“你不是说对女人没兴趣吗?”
被问到这个问题,陈砚突然敛了所有的情绪。
他很放松的靠在靠背上,转过头盯着湛柯,盯了有个十来秒。
一直盯到湛柯转头和他对视。
陈砚忽然就笑了起来,他说话声里都带着笑意,“贵人多忘事啊。”
湛柯瞬间想起来了什么,他似乎知道陈砚下一句话要说什么了,他有些不想听,手缓缓放在了车门上想要推开。
不过动作抵不过陈砚说话快。
“你不是跟我说同性恋能治么,我这不治好了么。”
陈砚说话时看着轻松恣意,甚至是用调戏的目光看湛柯的。
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也不太老实,指尖来回在方向盘上轻敲,弹琴一样。
他好像全身都透着一鼓懒散劲儿,就仿佛聊的这些于他而言是多么不值一提的话题。
湛柯料到他会提起这个事,但还是免不了的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他看到陈砚眼中的轻松,虽然陈砚盯着他,但眼中却根本找不到他一点影子。
陈砚丝毫不念旧情的态度和语气,让他坐上车的勇气散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