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好奇上前, “咋回事?宋家那女人的野汉子还真回来了?”
大黑痣一摊手,吊着嗓子吆喝:“是啊, 不过要我说, 等了十年了, 指不定人家早就在外面成亲生子了,这次回来, 指不定是干啥的。”
“啧啧,肯定是回来接孩子的,怎么说也是个带把儿的。”
有新嫁过来的年轻媳妇人不住嘀咕:“那宋家那个,岂不是只能孤伶伶一个人过活了?听说最近还生着病, 床都起不来的那种。”
长得尖嘴猴腮的一个老太太撇嘴, 吊着三角眼不屑地瞅了那小媳妇一眼:“孤伶伶也是她活该!叫她不守妇道!”
“当初宋老二给她相看的那门亲事多好啊, 镇上酒坊的老东家, 就算是个小姨娘, 那还不是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呢?结果这女人倒好,跑出去就跟个野男人好了。”
有老太太的同道中人也笑哈哈道:“可不是, 忒是不要脸了!所以说啊你们这些闺女小媳妇,一定要做个清清白白的人, 要不然,那可是要遭天老爷降罪的!”
小媳妇掀了掀嘴皮子,骨碌碌转着眼珠子朝自己同伴作出古怪的表情,嘴巴还一张一合地,搭配着那两个越聊越来劲的老太太,就像是在学她们说话。
这样子,逗得小媳妇的几个同伴捂着嘴笑出了泪花。
小渔村没几块能耕种的地,村民的日常生活嚼用都靠出海打渔。
所以这群村民此时也就是趁着日头高了,收了网回来,一个个聚在村口一边缝补自家的渔网渔船,一边扎堆闲聊。
大黑痣正说得起劲,一个从山上背着一捆柴火过来的黝黑壮年男人路过,听了一耳朵,人不住站了脚步,粗声粗气反驳:“黑婶儿你瞎说啥呢!人家阿念娘咋就病得快死了?刚才我还看见宋娘子跟着她夫君在山里摘野果哩。”
大黑痣不满意了,嚷嚷道:“谁乱说了?就昨天我过去的时候还看见宋婉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睡觉,那脸色,白得跟什么似的,啧啧啧,连嘴上都没一点血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