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刘大夫寒暄了两句,确定产房众人都没受影响,楚凌霄松了口气,整理好情绪表情,这才一手背负在后,一手捏着手帕捂着嘴轻轻咳嗽着迈步缓缓离开了。
这次还是没有让任何人跟着,可跟刚才相比,楚凌霄就显得从容不迫了许多。
天一道长还是当初那样邋里邋遢,衣服像是永远抻不平展,皱皱巴巴,如同老太太腌在坛子里的霉干菜。
衣服上头上,也总是有丰富多彩的点缀,或是泥巴印,或是草汁,或是杂草枯枝卡在头发里。
此时在厅堂里坐着呼噜噜一口气喝光两盏茶,又等了一会儿,天一道长屁股下面就像事放了锥子,坐不住了。
屁股拐来拐去,脑袋也扭了好几圈了,发现厅堂里除了他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天一道长干脆就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开始在厅堂里踱步转悠。
楚凌霄过来的时候,天一道长已经在厅堂通往后院的月亮门前探头探脑,明摆着有直奔后院的蠢蠢欲动之心。
楚凌霄脚下一顿,而后苍白的脸上露出个温润浅笑来,上前拱手施礼,“道长好久不见,未料今日总算是再见到您了。”
说罢,禁不住春末尚且还带着些许寒意的微风,楚凌霄不等天一道长回礼就用手帕捂着嘴低眉咳嗽起来。
天一道长脸上都笑都还没来得及展开,见状眼睛一瞠,蹦跳着就上前抓住楚凌霄的手腕给他把脉。
楚凌霄也不拒绝,全然如了他的意随他摆弄折腾。
天一道长胡子拉碴的脸上神色有点不好看,有羞愧,有心虚,“咳,这是上次被那女鬼伤了肺腑,还没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