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传来纪韫的声音,听不大出情绪:“小舅舅。”
从来电者是谁就能看出这不是能令人愉快的电话。
唐忻旦实在不明白纪韫想做什么,他都拉黑对方那么多号了还打,深更半夜不睡觉给他打电话是想做什么:“有事?”
纪韫没说话。
谢铭扬察觉到唐忻旦开始变得暴躁。
“不说话挂了。”
纪韫抢在他挂电话前问:“顾世华在你那吗?”
说什么胡话呢?唐忻旦揉了揉脑袋,真的生气了:“放心,我不吃回头草,嫌恶心。”
纪韫无理取闹地说:“我不信,我就在门外,你开门。”
唐忻旦这下真的开始反思自己对纪韫的教育有多失败了,怎么养出了这么个脑残玩意儿?
那火星子要熄不熄,纪蕴给泼了桶油,怒火瞬间燎上胸膛,唐忻旦翻身坐起:“有完没完?想找揍直说。”
纪韫的声音又恶毒又可怜:“你是不是亏心啊小舅舅?你不给我开门,我好冷的。”
怎么说话都开始变得阴阳怪气?唐忻旦下逐客令:“不开,滚。”
纪蕴沉默了一秒,威胁他:“或许我也可以试试看深夜扰民,让邻居都知道咱们都搞同性恋。我已经搬走了,你可是业主。”
唐忻旦脾气上来了:“爱闹闹,无所谓。”
没想到对面竟然开始哭,越哭越伤心。
唐忻旦没开外音,所以谢铭扬也就不知道打电话的是谁。
谢铭扬只能听到唐忻旦说话,只能从“回头草”三个字推断出,这通电话和唐忻旦的前任有关。尽管他努力地竖起了耳朵,希望能够听清电话那头那人讲了什么,但有时候努力是没用的,他就是听不到。
正在谢铭扬抓耳挠腮之际,只见唐忻旦霍地起身下床,气势汹汹的,看那架势是要去干架。
谢铭扬赶紧跟上去。
唐忻旦浑身不爽地走向玄关,门打开,外面空荡荡的。
没有人。
纪蕴骗他。
深更半夜的谁不要睡啊明天还有工作呢,社畜并不想和大学生玩无聊的电话游戏:“耍人玩很有意思?”
纪韫还是在哭,哭得好伤心,他说:“小舅舅,就算我这么过分,你还是愿意给我开门的。”
他又说:“小舅舅,顾世华真的不在你那边吗?你和顾世华吵架的时候,他会拒接你的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