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教室已经空了,林维桢一边说话一边环视四周,接着把溢满荔枝壳的垃圾桶拎出去倒了,回来后又抽了张纸擦桌子。
那桌子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谁吃荔枝的时候滴上了汁儿。
李修远跟他认识这么久已经习惯了,林维桢总是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留在最后收场的那个。
作为朋友李修远只是觉得这人心太好,最多是有空的时候陪他一起干活,比如今天。
但作为男朋友,何清的态度就大不一样了。以前这种集体活动,李修远没少见嘻嘻哈哈往林维桢这儿凑的,话说一半,反正就让人下不来台。
今晚没有,何清就算人不在舞蹈教室,也是高调地来过,再有什么想法的人都要掂量一下。
这么一想李修远觉得自己又被塞了口狗粮:“谈恋爱了就是不一样啊。”
林维桢拿上包,把灯关了,在黑暗里转过头:“怎么了?”
两人一起穿过走廊,顺着楼梯下去,李修远啧啧感叹:“我还挺盼着你俩以后一起过的,何清在旁边肯定没人敢欺负你了。”
林维桢转头笑道:“你觉得我好欺负?”
李修远:“这可不好说。反正何医生那样,看着就挺刚的,不会让你吃亏。”
林维桢想了想,低头笑了:“是,他会疼人。”
李修远酸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做了一个“和热恋期哥们儿保持距离”的姿势。
两人在校门口挥别,林维桢自己回家,路上就忍不住跟何清打起了电话。
何清正在翻姜枫的英语笔记,没什么难点,看见林维桢打过来就把本子还了,一秒都等不及,径直去了阳台。
林维桢把练舞的事儿简单说了说,最后忍不住问:“你觉得我好欺负吗?”
何清:“谁说你了?”
林维桢笑笑说:“没,我自己想的,是不是要改改。”
“不用。”何清斩钉截铁。
他说完才发觉自己语气太硬了,又道:“你不用改,这样挺好的。”
林维桢也不是十岁出头的人了,他平常想事情是多,但没那么容易因为这种问题钻牛角尖。何清倒像不放心似的,非要解释清楚。
“我不觉得是好欺负。”何清缓了缓,下面的话有点儿酸,他没练过。
林维桢在另一头屏气凝神地听。
“你这样……很难得,”何清说,“对人好,对世界温柔是一种能力,我觉得很珍贵,维桢……”
“爱自己多一点。”
何清闭了闭眼,在心里说:“像我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林:我知道了,何医生这是说我想干啥都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