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学院要给毕业生准备小惊喜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了你。希望重返校园之后,过去的一切经历都已经内化成了你的宝贵财富。你和法语是命中注定的双向选择,愿你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更稳,更精彩。)
胡月是知道的。
学生和老师的缘分有多深多浅呢?说不好。古代的师承、“一辈子只认一个师父”现在已经不讲了,同一个大学老师,可能只带一个学生培养方案里的两三节课。一个学生会遇到太多老师,也许盼着他别给挂科,成绩出的一刻就是缘分尽的一刻。一届又一届,来了去了,聚了散了。
但总会有人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十多年后回忆起来,学生还会对这个老师心怀感激。老师也会欣慰,能遇上这样的好苗子,培养过他,伴他走过一程,看过星星。
留过火种。
林维桢鼻子一酸,努力忍了忍才没让眼泪夺眶而出。
胳膊忽然被轻轻碰了碰,他一转头,发现是旁边的女生又把那包纸巾还了回来。她眼睛红红的,但有点想笑。
林维桢有点尴尬,没反应过来,女生认真道:“我只用了一张纸。”
完了,W大风云人物,传说中的林维桢,在毕业典礼没绷住,偶像包袱毁于一旦。
毕业典礼之后学校还允许从辅导员那里自由借还学士服,这一周满校园都是拍照的毕业生,在教学楼,教室,操场,活动室,草坪,球场,在各个地方留下最后的回忆。
老师的办公室人流量骤增,大多是穿着学士服来合影留念的,弄的老师们每天也多花了些心思补妆。
告白的人也特别多,听说宿舍楼下喊楼的频率都变高了,还真成了几对儿。最夸张的是一个男生摆了一圈儿玫瑰花,叫上七八个哥们儿帮着喊。女生楼灯全亮了,站在阳台上看热闹。
独属于青春的、热烈的热闹。
林维桢最近档期特别满,毕业季活动多,跟音乐沾边儿的社团几乎都来找过他出节目。林维桢几乎都婉拒了,主要是外事办的实习排不开,没法和其他人一起排练,但关系好一些的他都同意了去看表演,或者吃顿饭。
“一个都没去?”何清在电话那头问。
他好像下意识地觉得林维桢是要去哪儿唱首歌的,缺了这一茬有点遗憾。
“有一个,”林维桢说,“这周六的,嗯,算是自发组织的歌会吧,不在大会堂,就是学校草坪,你去过的,那儿有个台子。”
林维桢紧跟着问:“有没有空来?”
“有,”何清笑道,“没有也得有。”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啦,不过有计划写高中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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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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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林维桢还是执意去地铁站接了何清,天桥下车水马龙和几年前无异,广告板换了好几个商家,花店还开着,从门前走过,都是治愈的香气。两个人都不急,没乘公交也没打车,悠悠闲闲地一路走到W大门口,未见人先闻声,歌会已经开始了。
天还没暗透,但校园里的灯光已经全开,连图书馆也亮成了温暖的橙色。草坪上有人站着,有人坐着,还有人随意地躺下,鼻尖都是泥土的气息。舞台不大,在草坪中央立着,只有几平米,上下要迈过三节台阶。围栏上挂着装饰用的等,有圆球状,星星状和月亮状的,不知是谁把开学典礼统一发的白短袖也系在栏上了,晚风吹过来,吹起的都是岁月。
台子上摆着一架电子琴,旁边还放着吉他、小提琴和备用话筒。听说音乐社的人想把架子鼓都搬来,最后因为太重无果。正弹琴的是大三的社长,唱歌的是她毕业班的朋友。
那是首经典的老歌,前奏一响所有人都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