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辄能够感受到的,只有脖子边散发着寒意的利刃,还有赵爽那若有深意的声音。
“可一旦君子放下了心中的戒尺。比弄权,小人也配!”
赵爽一笑,站了起来,缓缓离开了这座营帐。
扈辄可以感受到,一直在自己颈边的利刃已经远去。
帐外大雨连绵,风雨再度吹来,所有的身影退了出去。
帐中格外的冷,扈辄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既没有坐直,也没有躺下,整个身子仿佛是雕像一般。
久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枕头下摸出了那枚赵王赐予的虎符。
雪亮的眼眸盯着它,却只有一声苦笑。
营寨之门悄然打开,墨鸦打着伞,跟在了赵爽的身后。
“他会听话么?”
“便是再愚蠢的人,也应该知道,这场风波,不是轻易能够卷入的。”
赵爽悠悠一叹,看着乌云遮月,暗魇缭绕天际。
“已经操控住了局势,你似乎不高兴。”
“阳虎居鲁为权佞,入赵则为能臣。今日的赵国要远比阳虎时强大,可是君王却早已经失去了先祖的风范,容臣下弄权而不能止。虽强,却不过是一个更大的鲁国罢了!”
“更可惜的是,君子放下了心中的戒尺,义无反顾,却终究是在挽回一个早已经失去了的梦想。”
“既然知道无可挽回,又为何要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