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於期面色不变,轻轻说着。

“你恨什么?”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扈辄已经放开了。

“我一恨听信郭开之佞言,要与李牧争功。若是李牧为帅,我十万大军何至于葬送至此。”

“李牧?”

对于当世兵家而言,白起、廉颇已亡,而李牧便像是一座高山,冠绝在一众兵家之人面前,看起来是如此高不可攀。

不过,樊於期却是不置可否。刚刚建立了不世之功,阵斩十万赵军,樊於期正是志得意满之时。

这座高山,终有一日会有人去跨越。

而这个人,会是自己。

心中充满了信心,樊於期轻声一笑。

“然后呢?”

“我二恨庞煖年老。百岁之期,才得出仕。当年十万大军,若是攻下咸阳,何至于今日让尔辈猖狂。”

樊於期眯着眼睛。他在扈辄眼中,看到了一丝崇拜。

“还有么?”

“我最恨林鹿侯赵爽早逝。若有他在,赵国何以让赵王迁、郭开这等昏君、佞臣,败坏了江山。”

“赵爽么?”

樊於期咬着这个名字,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