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戾看了顾言一眼，在小方惊诧的目光下，将气息收敛起来。

小方的惊讶太过明显，顾言有些不解，这很不正常吗？

要是小方知道顾言此刻的心声，肯定会大声告诉他，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

早知道，姜戾被疗养院评为s极危险病人，也就是说，姜戾拥有很强的攻击性，每个跟姜戾聊过天的医生，都是一脸微笑进去，战战兢兢出来。

姜戾虽然不会像别的病人打人，但他态度也不怎么好，尤其是他那周身令人胆战心惊的低气压。

就连院长，都不想面对。

小方曾经见过姜戾跟其他暴躁病人对上的样子，那副模样，说是从地狱来的恶魔也不为过。

不过，小方看了一眼，靠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的姜戾，心想，以前是一只人见人怕的恶魔，现在就是一只听话乖巧的猫咪，虽然会挠人，但并不令人感受心悸。

小方又看了姜戾一眼，姜戾察觉到小方的视线，面无表情的侧过脸，看了小方一眼。

小方：“……”

她是眼瞎了吗，居然会认为姜戾乖巧？

“阿姨，你知道怎么出疗养院吗？”顾言问小方。

疗养院门口有保安看守，大门的钥匙却放在院长手里，可现在院长已经死了，谁也不知道院长会把钥匙哪里。

没有钥匙怎么出去？难不成翻墙？

小方抬头看顾言：“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出去。”

顾言突然有种不好预感，果然，小方的下一句话，就印证了他的猜测。

小方说：“疗养院后院，有一个狗洞，哪里是监控死角，也没有保安看守。”

狗洞？

顾言跟姜戾沉默了。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其他的可以出去的地方吗？”顾言问。

小方摇头：“除了这个，就只有从大门出去。”

“可是，那扇大门，只有用特殊的钥匙才能打开，可钥匙在院长手里，”说到这，小方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低落：“在进疗养院之前，我签过一份合同，终身不得出疗养院。”

顾言跟姜戾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疑惑。

小方又说：“这个疗养院的其他工作人员，在进来前，都签过合同。”

“为什么？”顾言又问。

小方摇头，想了下，说：“我在疗养院做了十年，从来没有出去过，而那扇大门，我从来没有看见它打开过，”她看着顾言，眼神有些悲伤：“还有这里的病人，从进来的那一天起，就跟外界断了联系，病人的家人不能进来，病人不能离开，病人死后，会葬在后院墓地。”

顾言沉默了。

这家疗养院，名义上打着医院的名头，在外面寻找猎物，等人进了疗养院，就连死亡后，都不能从疗养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