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观唐下意识闪身让他进去。

直到顾闻霄泰然自若地进了他的房间，还颇有主人翁范儿地关上了门，观唐才反应过来——

……不是，他来干嘛的？

顾闻霄熟练地走到观唐的床边，将温牛奶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将衬衫袖子上的扣子解开，袖口向上挽起两道，转身对观唐说道：“来吧。”

“……哈？”

“之前不是说话晚上来给你按|摩的吗？”顾闻霄提醒。

观唐这才反应过来，“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话里有着明显的失望。

顾闻霄挑了挑眉，“不然还能是怎样？”

“咳，”观唐伸手摸了摸鼻子，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但是很快抬起头，“没怎么样，就是刚刚才想起来这回事。”

“那就开始吧。”顾闻霄伸手拍了拍床边，示意观唐赶紧过来。

观唐坐在床头，背对着顾闻霄。

而顾闻霄就站在床边，伸手为他按|摩有些紧绷的肩颈。

头顶的发只是半干，因为沾了水的关系，本来的栗色变了，像是有些深的棕黑色，而他耳边的头发已经干透了，柔软地搭在耳廓上，在灯光的照射下，像是质量好得能反光的绸缎，看着就很好摸。

“头发是什么时候染的？”

顾闻霄的手法很好，观唐正舒服得昏昏欲睡，听到他的问题也有点反应不过来，半晌才回答道：“没染啊，我头发天生就这个颜色，小时候我爸妈还以为我营养不良呢。”

顾闻霄点了点头，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就在他以为观唐大概睡着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有些迟疑的声音——

“E神，你说……我们会赢吗？”

按|摩得差不多了，顾闻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在观唐身边坐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原因，他的声音听上去特别的温柔。

“你很担心吗？”

观唐一边松动了一下刚刚被按|摩的肩颈，果然舒服了很多，一边转过身，面对着顾闻霄，“我们以全胜的战绩进入季后赛，要是半决赛就输了……我觉得压力好大。”

也只有在顾闻霄一个人的面前，观唐才敢表现出自己真正的一面。

平时无论是在训练，还是在复盘，亦或是在开会，他总是积极自信的样子，生怕自己一点点的消极情绪就会影响到队友。

这样真的很累。

“全胜的战绩应该成为我们的底气，而不是压力。”顾闻霄轻轻地摸了摸观唐的发顶，手感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柔软，就像刚出生的小狗的绒毛。

观唐对顾闻霄的话半懂不懂，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柔和的床头灯光遥遥落在他黑亮的眼睛里，漂亮得就像月光下的宝石。

顾闻霄的语气越发温柔，和话里的内容着实有些不搭，“我们是积分榜第一，整个常规赛都没有输过一个小局，你说是我们压力大还是面对我们的对手压力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