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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逃吗?”

安南尖锐的质问道:“都到了现在,还无法面对过去吗?”

对一般人来说,这样的话就不是多么礼貌、可能会招致敌意。

但安南如今的身份,却正好可以这么说——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位马上快要嗝屁的老太太。即使稍微说些不太礼貌的话,也能被人理解和忍让。

于是,站在安南身后推轮椅的医生只是苦笑着。

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因为我是个胆小鬼……我是个卑鄙可耻的逃兵。

“当年我是怎样从战场上逃走的……如今我也将在家门口像那样一样逃走。

“像狗一样。”

“你还是不打算去找你儿子吗?”

安南进一步询问道。

但医生没有回话,只是沉默。

他基本可以确定,医生就是他在第一张纸条上看到的那位“英雄父亲”了。

那么反过来推断……第一张纸条的主人身份,也就基本得以确认了。

于是安南诱导式的发问道:“其实我觉得,他可能早就已经认出你来了。不然他也不会在你面前格外沉默。”

“他本来就很沉默。”

医生辩驳道。

而这回话基本就等于是承认,“修补匠”就是他的儿子——在这村子里的八个人中,只有修补匠是最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