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要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做小动作，容婉怎么可能会不紧张呢？虽然老槐树说这个世界不会限制她，燕归尘看不穿她，也还是让容婉有些忐忑。

容婉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她名义上的师尊就是那么突然出现的，吓了她一跳，毕竟是做贼心虚啊。幸好她是一个敬业的人，每时每刻都不懈怠。

玉虚仙人，遗世独立，翩然天下来，不慎落红尘。见到燕归尘的一瞬间，容婉大脑一片空白，摄于他的容颜风貌无法言语。仙风道骨，所谓谪仙当如是。

容婉不知道这修真界是不是修为越高，外貌就越出色。美人在骨不在皮，到了燕归尘这种境界，去看他的皮相反倒是落了下乘，而是他的风华无双，浑然天成的威仪，无人能及。

容婉根本就不敢直视他，多看一眼仿佛都是冒犯，更何况是亵渎的心思，只有从心底生出来的敬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容婉也是佩服女主的，对着这样的仙尊都能够下得去手。

“师尊。”容婉对燕归尘糯糯地唤了一声，低垂的眼睫害怕地颤抖个不停，却满目都是依赖和濡慕。虽说这年头高冷仙尊和蠢萌徒弟挺受欢迎的，但看女配资质差都被她师傅嫌弃成什么样，连指导都不想给她指导，就知道燕归尘恐怕不怎么吃这一套。

燕归尘一心向道，不知道活了多少个年头，什么没见过。他心志之坚定无人能及，换句话也可以说就是心硬如铁冷酷无情。本就是大道无情，他哪里会那么容易对人对事心软触动？

也就是女主的天分和进步让他侧目欣赏，这的确不失为一条很好的引起燕归尘注意的方法。但没办法，这是属于女主的，女配就算了吧，容婉早就断了这个念头。

她觉得燕归尘恐怕是最难搞的一个，对他都感觉有些无从下手，容婉只能够先试试看。总归一个对师尊满是敬意的柔弱无害的弟子，就算是不喜欢恐怕也讨厌不到哪里去。

反正就算是燕归尘不吃这一套，看在她如今受伤的份上也不会多加怪罪，容婉再次感叹自己一开始下了一步好棋。

燕归尘抬眸，容婉让他有些意外，他和自己名义上的徒弟接触也不多。或许是他平时有些忽略她了，看着容婉在自己面前怯生生的模样，毕竟她是玉虚宗的大小姐，本不必如此。

这次她又遭了大难，毕竟是他唯一的徒弟，哪怕只是挂名，他并不是真心收她为徒。燕归尘叹息了一声，对容婉安抚道：“别怕，为师先探查一番。”

燕归尘对待他们这些弟子都有一种对小辈的包容和宽和，毕竟长了他们不知道多少辈分了。这是容婉印象中她难得的和师傅如此接近，燕归尘也难得的对她放柔了声音。

他的眼眸一向平静无波，仿佛世间万物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在其中掀起波澜，声音也毫无温度，只能敬畏不敢靠近。不过嘛，这次试探结果还不错，徒弟身份多少还是有些便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