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到冷月,杜悦溪眼神多出些许闪躲,微微扬动下巴,指了指门外的方向,低声道:“桃红没事吧?”
冷月打量她一圈,摇了摇头:“一大早得发什么脾气?”
杜悦溪不回话。
冷月径直上前,靠在一边的柱子上,双手环在身前,饶有兴致的目光在杜悦溪的身上来回游走,半晌才道:“你昨天后半夜才回来,去哪里了?”
提到昨天的事情,杜悦溪心里又是一阵憋闷,顿时没有了好脸色:“什么去哪里了?我去哪里还要跟你汇报不成?”
她说罢咕咚一声把杯里的水喝了个干净,索性转身走到梳妆台边,拿起梳子冲着自己的秀发就按了下去。
杜悦溪一肚子憋闷,梳头的动作格外大,也不管梳齿挂住了发丝,只自顾自地硬生生想要把打结的头发扯开。
这一来二去,非但头发没有扯开,反而扯得杜悦溪头皮生疼。
冷月无奈长叹一声,缓步上前,一手按住杜悦溪的手腕,拿过梳子,另外一只手轻轻挑住杜悦溪的发丝。
冷月动作轻柔,握着梳子,一边抖动杜悦溪的长发,一边将梳子慢慢地向下滑动。
很快便梳开了所有的发结。
两人沉默了几秒。
或许是因为冷月温柔的动作,或许是因为头发被梳散,杜悦溪心中的怒火也逐渐平息了些许。
她从铜镜里望着冷月,轻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冷月轻轻地为她梳着头发,眼都不抬,直接回道:“我明白,方才她们实在太吵了,若是我也会心情不佳。”
杜悦溪知道冷月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她也懒得解释,垂着脑袋,眼皮耷拉着,双手交叠在一处,自顾自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冷月从铜镜里将杜悦溪所有的小动作都看在眼中。
她顿了一会儿,试探着道:“听说昨夜邓知县之所以能够顺利缴获那些烟膏,都是因为阿瑾公子。”
听到“阿瑾公子”这四个字,杜悦溪原本平静的眼睛顿时多出几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