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居然远比他猜想的更加残酷。
难以想象,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明明还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却要在那种最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面临来自亲人的最大恶意,还得面对生死未卜的前程。
她该有多无助,多害怕?
“你怎么捂着胸?”叶米看着景子恒奇怪的动作。
“心疼你。”
“有什么好心疼的?”她哑然失笑:“事情早就过去好几年了。”
当初再多的意难平,如今也被时间给碾压成泥。
叶米越是表现得洒脱,景子恒越心疼,只能紧紧地抱着她,给她安慰,也是给自己慰籍。
“我没事的,你别这样。”
重提往事,本来叶米没什么感觉的。
但现在被景子恒一抱,一直积压心底的委屈突然涌上来,像海浪一样将她猛地打翻,眼睛脱离大脑的掌控,突然泛起湿意。
“不准惹我哭,我不想为那些人哭!”故意凶巴巴地低吼,但是嗓音已经带上明显的哭腔。
景子恒一下下顺着她的背,温柔轻哄:“好好,你不为他们哭,为我哭可以吗?”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叶米突然就想到他前世死得比自己还早,一时悲上心头,真的没忍住哭了。
不是之前在医院里的嚎啕大哭,而是埋在景子恒怀里,压抑的,低低的哭泣。
就如同她上辈子的人生,一直压抑地,从来没有看见过希望。
景子恒将下巴靠在叶米头顶,低声呢喃:“哭出来了就好,哭了就没事了。”
有些陈年的伤痕,需要把厚厚的痂层撕掉才能真正地痊愈。
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叶米就发现自己眼睛肿了。
她盯着镜子里的鱼泡眼,立马决定今天不出门了。
吃早餐的时候,还气哼哼地找出气筒:“都怪你,叫你别惹我哭了还惹,现在好了,今天没法出门见人了。”
景子恒好脾气地给她喂粥喂鸡蛋,将小姑娘的嘴堵上。
吃着吃着叶米就开始指挥景子恒给自己夹爱吃的菜,完全忘了前一刻她还在生气。
任劳任怨夹菜喂粥的男人唇角隐隐露出一抹笑。
投喂一招,百试百灵。
吃过早饭,景子恒去上班,叶米在家自己复建,也就是照着医生教的动作慢慢活动手臂。
只要恢复到行动自如的地步,她就痊愈了。
正练着,院外有人来敲门。
“叶米妹子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