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饶有兴趣地看着病榻上的王跃。
旁边还有一件血衣呢,胸前是王都头吐的血,看起来还很新,估计刚吐完没多久,另外那小婢女还端着喝了一半的药,刘錡与马扩垂手而立,至于身受重伤的王都头则挣扎着要起来……
“躺着吧,老夫还真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天,你就给老夫长了这个脸,这方七佛可是悍勇至极,却没想到栽到了你手上,行,老夫没看错你,回头进宫少不了给你向官家讨个封赏,你就留在开封养伤,此次北上就不用跟着了。”
童贯笑着说道。
“太师,这点伤不碍事,适才马兄说过,咱们北上也是乘船,俺在船上养伤也一样,太师老爷如此器重俺,俺不能给太师老爷丢脸,这趟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太师老爷北上杀敌。太师老爷,您就让俺去吧,俺的身子壮,不过是挨了些拳头而已,又不是被刀砍了,就是刀砍了,俺也要跟着太师。”
王跃奄奄一息般说着,挣扎着要扑下卧榻。
刘錡二人赶紧扶住他。
“那方七佛的拳头,可不比刀砍斧剁弱,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就跟着吧,老夫给你单独备一艘船,你正好与马承节同行。”
童贯说道。
他北上是肯定要坐船的,在开封北上过陈桥驿,到滑州三山浮桥登船,顺流直下到河间转陆路北上高阳关,原本历史上他从启程到到达高阳关,总共才花了十三天时间,不是坐船沿黄河顺流直下,陆路得走一千多里,就是宋军骑兵恐怕也做不到持续十三天每天一百里行军。
更别说他这压死马的肥胖程度了。
“谢太师老爷!”
王跃激动地说道。
说着还要行礼。
“这些虚礼就免了,赶紧躺着吧,是条好汉!”
童贯笑着说道。
说完他转身走出去,后面跟着的王禀意味深长地看了王跃一眼,还有几个同样的将领,也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太师的新宠,估计是已经感受到了竞争的压力,然后这帮家伙跟在童贯后面,又吹捧着太师慧眼识人,就那么很欢乐地走了。
刘錡二人送他们出去然后回来……
“信叔兄,你这就不对了,你怎么能骗太师呢?”
王跃一脸认真地说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适才你这戏演的倒是很像,真是满腔忠义啊。”
刘錡鄙视地说道。
“王兄弟为何非要去河北,留在开封不是更好,左右也少不了你的封赏,太师亲自向官家讨要,再低也不会比某这个从九品更低,以官家之慷慨,就是赐钱也少不了,那又何必去河北冒险?”
马扩说道。
“演戏归演戏,说起来能多捞点当然好,可是这真正要为国出力的事情上,咱们也不能躲开,这忠字还是不能含糊,骗太师归骗太师,太师的赏识咱不能忘了,这义字上也不能含糊。于公于私,于忠于义,王某都不能做这个逃兵,装伤是装伤,该上战场还是要上的,不上那就真是小人了。”
王跃肃然说道。
“受教矣!”
马扩动容地拱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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