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掏了五百万贯,才不在乎再掏这点小钱,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不是这个问题本身,而是试探王跃对他们的真正态度,只要这个都允许,那就意味着王跃是真能容他们。对他们来说别的其实都不重要,只要能容他们在这里居住贸易就行,就连被榨出来的那五百万贯都没什么大不了,这些大蕃客家财几百万的有的是。
他们做的完全是无本买卖。
从大宋收购丝绸瓷器之类,运输到南海及印度洋沿岸销售,从中赚取巨额的差价,然后回来在南洋收购廉价的香料和各种珠宝来大宋出售,再赚取同样也是巨额差价。
再购买丝绸瓷器之类。
就这样周而复始一遍遍往返,每一次都获利巨大。
他们不存在赔钱。
从这里把一船货物运到亚喀巴,利润至少也得是几十倍,单纯商业赔钱这种事情是根本不存在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大海的变幻莫测还有海盗,所以翻船损失相对较高,出海就是脑袋别裤腰带上。
但是,不死就是一趟暴富。
一趟这样的往返,一条船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利润都是正常,而这些大的蕃客往往手中都有几十甚至上百艘船,五百万贯的确看着惊人,但却并没有超出他们承受的范围。实际上他们在这座港口,每年光给市舶司上交的官方税收就得两百万贯,加上给那些官员和朝中达官显贵的,每年就得拿出五百万级别,王跃顶多是多要了两三年的市舶司官方税收而已。
逼他们搬到霞洲也没什么。
无非就是和泉州城一河之隔,中间还有浮桥,他们本来就住在城南的蕃坊自己一个街区。
做生意并不受影响。
当然,损失还是很大的,主要是蕃坊里面他们修建的那些私人园林全成了王跃的。
禁止通婚也可以忍受。
不准他们拥有固定资产也可以忍受。
当然,不忍也得忍,大炮就架在城墙上,他们就在炮口下,连外面的船都被常胜军控制起来,他们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选择?花钱买平安吧,这种搞海上贸易的头脑都很冷静,逼急了他们的确会拼命,但还没逼到他们无法忍受之前都是很懂事的。
“这样多好,说清楚就没事了,你们也是太不冷静,这样吧,对死了的那三百人,由我上奏官家,就说他们是为了抵御海盗,保护大宋捐躯的,让官家下旨给他们个海外义民的封号,你们拿去给他们的家人,这也算是很光荣。以后你们就安心在这里做生意,只要奉公守法,我会保护你们的,有谁敢敲诈勒索你们直接去找我,我给你们做主。”
王跃说道。
当然,他敲诈勒索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房租肯定要高高的,都圈在霞洲这税收也好控制,那以后这税率也要适当增加了,他们离开霞洲到泉州城内贸易,这个也得有专门的人陪伴,还得驻守的军官批准,这样额外的贿赂也得交。总之以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得给王跃或者他派来的驻军交钱,而且还可以逼着他们把钱存入银行,不存那就是不给房东的面子了。
房东可是惹不起的存在。
当然,这些事情不需要王跃操心,他这种级别的不会管这些琐事,
这样泉州的事情算是结束,紧接着后续赶到的一个步兵军接管泉州,王跃率领他的扈从军继续向前,下一站是广州,不过这时候广州的行动实际上已经开始了。王跃当然不可能给泉州蕃客留下向广州同胞通风报信的时间,实际上在此之前他的水师就已经前往广州,不出意外这时候已经封锁蕃坊,就等着他去拎出来放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