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真是林染做的?
朱夺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侄女再那样下去恐怕性命堪忧,其他事情都先往后放放。他眼神重新变得犀利起来,那股压迫力又出现了,浓眉严肃地拧起:“虽然朱灿有错在先,但她受的惩罚也足够了,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朱灿。”
“可我实在不知道我能怎么放过她,我说过了,我只是当时小小地教训了她一下,照理说,她只会当场疼那么一下,后面就应该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可她一直说她身体里有虫子!”
“那你们找出虫子了吗?”看着朱夺的表情,她一摊手,“那不就得了,本来就没有虫子,只是她心理作用觉得自己身体里有虫子,我又不是心理医生。”
朱夺运了运气,如果是其他人在她面前顾左右而言他地逃避问题,他早就给她颜色看了。
他忍下怒气:“那么请你仔细说明,你当时是怎么小小地‘教训’她,以至于让她觉得自己身体里有虫子。”
……
周肆水不知道接到萧横河第几通电话了,他无奈地说:“你自己没有和林染联系吗?”
“有啊。”
“那你还问我这些,想知道她好不好,直接问她不就行了了吗?而且她现在被团团地保护着,上面就担心再出点什么事把她和她背后的那啥彻底惹毛,我也不太能接触到她。”
那头沉默。
周肆水继续说:“反正我给你保证,她现在好得很。不过你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不跟着一起来啊?”
那头萧横河说:“我不能过去。”
“为什么啊?”周肆水是真的奇怪。以他对萧横河的了解,他这么在意关心的人,放人一个人出门就已经够让人意外的了,而且明明在首都出了状况,萧横河居然还能在云市稳稳地呆着。
哪怕现在出行困难而费时,他也不是那种因为有困难就不去做,让自己陷入这么被动的境地的人啊!
实在太不符合他的性格和作风了。
云市这头,萧横河按了按额头,他想说他的病还没好,现在春天一点点到来,气温开始有所回升,户外蚊虫很多,他到处乱跑的话很容易把病传播出去。
但同时却有一个声音在说,疟疾又不是什么难以捉摸的传染病,只要做好防范措施就行了,难道他一个大活人还防不住几只蚊子吗?
这几天这两个各执一词的声音一直在吵架,而且第二个声音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有力,还开始嘲讽他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云市,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横河突然睁开眼睛,是啊,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一开始就很固执地认为不能离开云市,刚开始病重的时候,觉得不能跟着林染出门,会给她拖后腿,但她中间回来那次呢?为什么最后还会让她一个人北上?
萧横河回想这两个月,越发觉得自己中邪了一样的反常。
“老萧?喂?”
“先不说了。”萧横河挂了电话就开始收拾东西要出门。
林染说她接下来要单独行动,从首都往北走,走完一圈再折回来,他现在过去,说不定能赶上在最北边的城市里相遇。
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