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把东西拿齐全了多省事啊。”
“好了,好了,娘,咱不讨论这个话题了。”沈寒露躺床上,实在是困的不行:“您这大清早的过来催我是有什么事儿?您快说,说完我再眯一会儿。”
何春香拍了一下沈寒露:“哎呀,你别睡了,也不看看几点了。”
沈寒露感觉自己苦苦压抑的起床气在爆发的边缘:“几点?六点啊几点?娘,我耳朵又没问题,队里的敲锣声那么大!我求求您了,有事说事成不?”
“好好好。”何春香说道:“五妞啊,原本我和你爹商量好你三十那天去县里,早上你爹请上两个钟头的假,骑着自行车把你带到县里公交站,你再坐车去市里。”
沈寒露受不了了:“娘,这是你和爹什么时候商量好的呀,不是昨天晚上才说好我自己骑咱们家那破自行车去县里,然后把车子放我三姐单位。等什么时候三姐四姐一起回家,就让三姐骑咱们家的自行车,四姐去借大姐夫的。她们一起骑回来,回去的时候就四姐带着三姐。怎么一觉醒来,您又变卦了啊。”
何春香说:“五妞,我和你爹这不是不放心你嘛。”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啊,干嘛非让我爹受这累。娘,您要说的就是这事儿啊,行,我答应了。现在我可以继续睡觉了吧?”
何春香说:“别,这事儿是我昨儿和你爹商量好的,但是今儿清早我知道了一个消息,咱们村的驴车今儿要去县里。”
沈寒露皱眉:“现在秋收正忙呢,驴车得帮着载东西,这个时候大队长怎么可能让驴车去县里啊,就算再快一上午的工夫也浪费了。”
“这不是特殊情况嘛,周寡妇她儿子魏敬安在部队当兵,前几年娶了一个老婆,听说是他们部队的护士。他当兵不好请假,周寡妇又想儿子想孙子。可周寡妇年纪也不小了,再加上年轻的时候吃的苦太多,这身体一直就不好。所以她这儿媳每年夏天都领着她小孙子回来一趟。”
这事沈寒露也听过,大队里不少人都说周寡妇的儿媳妇娶得好,不仅家世好,有正经的工作,还孝顺。
沈寒露家和周寡妇家一个在大庄村,一个在小庄村,虽说是同一个大队,其实距离也不近。
所以周寡妇这个儿媳她也只见过几面。
何春香继续说:“这回周寡妇儿媳回来才住了两三天,就闹不舒服,请村里的牛大夫一瞧,她这是怀孕了,都两个多月了。五妞你说,她一个当护士的怎么就没发现自己怀孕呢?”
“护士又不是医生,更不是中医,会诊脉看病。再说也可能是太忙了没注意。不过她怀孕还坐了那么长时间的火车,没事吧?”
“没事,就是她今儿不是要走了嘛,周寡妇前些儿去找了大队长,问能不能麻烦村里的驴车送一送,把她儿媳妇和大孙子送到县里的公交站。他们家可是军属,又是老的老小的小大肚子的大肚子,不管是大队还是公社都得照顾帮衬。”
“这是自然,军属多光荣啊。”
何春香就说:“光荣是光荣,苦也是真苦,你看看周寡妇,见天儿的想儿子想孙子。现在她这求上门了,大队长自然没有不答应的。我这是今天早上看见你荷花婶,才知道这事儿的。”
“所以我也可以蹭个车去县里坐公交是吧。”沈寒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