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上次三哥一大早跑来同我说……说尧国使团要来接质子回去。当时我就纳闷,此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如今想来,三哥这话是说给你听的吧?”楚沉问道:“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知道自己要走了是吗?”

木头拧了拧眉,没有说话,依旧怔怔地看着楚沉。

他们昨晚闹得太厉害了,楚沉嗓子有些累着了,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

“你和三哥早就有来往,也对……你们都是太子,有共同语言,又可以一起谋大事,倒是适合结盟。”楚沉开口道:“怪不得上次在呈祥宫,他去的那么及时,看来还是你的面子大,我倒要多谢你。”

木头从未见过楚沉用如此疏离的态度同自己说话,心口不由便有些发闷。

楚沉苦笑了一声,又道:“马会那件事,你也是早就知情的吧?所以教了我在父皇面前如何避嫌。甚至……陆璟拿球杖打伤我那件事,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

“楚沉……”木头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去碰他。

楚沉却慌忙退开,后腰撞在了椅背上,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得他闷哼了一声。

木头见他面色苍白的厉害,额头上冷汗都沁出来了,眼睛不由一红,却不敢再贸然上前。

楚沉张了张口,似乎想问他什么,最后苦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人都要走了,此后一别天涯,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这一刻,楚沉才真切的意识到,无论是太子还是木头,和他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只想小富即安地偷点快活日子,简简单单做个闲散王爷,可人家是心怀家国天下之人,满心装着宏图大业,喜怒悲欢都要斟酌藏隐,生怕给人看破了心思。

这些日子,他每每憧憬着跟人好好过日子的时候,人家想的却是千里之外的故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