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了,首座的元婴期修士目光下视,其威压令魔修喘不过气来。结果可想而知,带下去好好审问,必要时也可使用搜魂秘术,弄清楚这魔修是如何混进来的。

至于那魔种,众人虽还有些疑虑,毕竟修真界从来无人能这般轻易祛除魔种,但见阿洛无事也就没有再追问了。毕竟剑宗的元婴真君司徒空还站在这呢,总不好越过他去管教质问。

“师父不用担心,我无事。”阿洛对司徒空笑了笑,也安抚了一下其他的剑宗弟子。在场的众人中真心为她担忧,在意她安危的也许就只有他们了。

司徒空想想自家徒弟连晋升金丹都无需渡劫,就是再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无须奇怪了,他也相信自家徒弟。

司徒空随即又道,“这事还是得传讯给掌门师兄,好好跟他说一番。”

很显然,魔道这是盯上了阿洛了,这次是用上了魔种的手段没有成功,下回指不定还有别的招数。另外还需注意的不止是外患,甚至内忧。

司徒空虽平日随性些,但他不傻,这魔修能混进七宗会武显然不简单。

七宗会武是正道百年一次的盛会,汇聚各门各派精英翘楚,不乏以后会成为惊才绝艳的人物,正道未来的中流砥柱。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出了事,对正道势力的打击损失绝对不轻。

魔门会动心思意图不轨,正道众宗门也预料的到。所以每次主持的门派在布置审查时都会尤为谨慎小心。

这个魔修乔装打扮进入对战,目标直指剑宗首徒,还险些成功了,要说这其中没有问题,司徒空才不信呢。

其他人也不会信,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正道势必都会查下去,以防日后再出现这种祸事。现在首当其冲焦头烂额的便是紫丹宗和天云宫了。

紫丹宗的人与魔修一路同行朝夕相处,竟没有察觉到半点不对,已经足够令整个修真界嘲笑上几百年了。而天云宫主持七宗会武这等重要盛会的实力也会受到各方质疑。

阿洛和司徒空交谈了一番,但在陵元掌门未回信之前,也没有特别将此事放在心上。

该修炼的修炼,该休息的休息,偶尔在外面的城池坊市逛一下。

结果没两日,就传来消息,那魔修死了。据说是在被施展搜魂秘术时,神魂溃散而终。

关于此事,剑宗和司徒空必然是要个交代的,各大宗门齐聚莲花台,也算了结此事。阿洛正在庭院中练剑,自习剑道以来,未有一日落下过。

越霁师兄过来告知她这事,顺便传话让她去一趟莲花台。无论是受害者当事人的身份,还是剑宗首徒金丹修士,这种场面是不能缺席的。

阿洛收了剑,心里已有几分思量,点了点头。

待她正要出门时,却见外面有人等着她。

玉树下的少年身量修长,站如松柏,依旧是一身金色华服。

但他过于秀美的脸庞此时却少了往日的意气飞扬,反而带了些愧色。

凌清韶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因他对阿洛的事忍不住上心,所以天云宫和其他元婴修士彻查魔修时,凌清韶也在一旁暗暗关注,但他万万想不到此事竟与他那高贵贤淑的母亲扯上了关系。

凌清韶忍不住在心里为母亲辩解,那魔修胡乱攀扯一面之词岂能当作证据,也可能只是母亲一时失察。直到父亲当机立断处死了魔修,还有事后母亲明显可见的慌乱紧张,仿佛印证了一切。

母亲竟然纵容魔修混入天云宫对洛姑娘暗下毒手。凌清韶心里明白,母亲之所以会对洛姑娘有这么大的不满和恨意都是因为他,是他害了洛姑娘。

为此凌清韶甚至都没有脸面来见阿洛,但莲花台之会关系母亲的安危,他不可能眼看着母亲背上勾结魔修的罪名,名声尽毁。

凌清韶神色很是诚恳,“我代我母亲向你道歉,她并非有心这样做,只是过于爱护关心我,还望你能原谅她的一时糊涂。今后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阿洛看着他,表情一派淡然,语气极为轻描淡写道,“你又是谁,又凭什么来与我说这话。”

在师兄那得知,最后使出搜魂术并因下手过重致使魔修死亡的人是天云宫宫主凌淮奇后,阿洛就知道魔修混入七宗会武的事与天云宫脱不开关系了。

想来想去必定是天云宫身份尊贵又与凌淮奇极为亲近的人,这范围一缩小也就两三人了。

再见到凌清韶,阿洛觉得他还是没学会聪明识相。不过这也与她无关,她既不是这少年的师长,也非他的父母,如何管教他助他成长的事,自有别人来承担,只要别来碍了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