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眸色冷冽,揽着少女的腰肢一旋转便避开了挥来的长刀,下一刻,李丝言便听见了数道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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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赵琅满头大汗地找到了还在原地花灯下斗智斗勇的赵瑾和苏砚两人,一句话便惊得他们齐齐变了脸色,“大哥,容容她不见了。”
赵瑾原本的吊儿郎当也消失了,立刻严肃认真了起来,“二郎,说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赵琅面上满是无措道,“我们刚刚还在石桥上看灯呢,一眨眼我回过头就找不到容容了。”
赵瑾俊眉皱起,他虽对小妹的身手有信心,但知道凡是都有万一,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呢。否则以小妹沉静聪敏的性子,断不会连声招呼也不跟二郎打,就不见了。
“是在什么地方,大概多久之前。”旁边的苏砚厉声质问道,
见苏砚这般不客气,赵瑾有些不高兴。
苏砚冷哼了一声,面色却是凝重,“往年京城上元节从正月十五到十九日,官府都没有宵禁。全京城足足有上百万人在外赏灯放烟火,也正有许多狂浪刁民、不法之徒趁此时机作恶,偷抢掳掠频频发生。京兆府每到这时就会接到许多平民幼童和年轻女子失踪的案子。”
他顿了顿,“……甚至有些达官显贵人家的女眷也不能幸免。”
而这些高门大多为保名声清誉不愿报官,只肯私下寻找。而那些掳掠妇女儿童的贼人在京中流窜,有隐有后台,抓得了一时也止不住。于是逢年节时,京兆府尹只能加派官差人手维持治安,像王侯贵戚这些高门也都多在家中赏灯不怎么出来。
若非苏砚是宰相之子,平日里也有帮父亲处理一些公务,连刑部和京兆府的案子也有了解。一听赵二郎所说的,率先便想到了这个可能。
“我出门也带了几个随从,而且我在京兆府也有些人脉,可以帮着寻人。”
赵瑾有些惊讶,他忘了这位可是顶级高富帅,宰相公子,可动用的人脉资源可比他多多了。赵瑾难得真诚感谢一句道,“有劳苏公子了。”
苏砚没有理会他,而是指挥着随从,让其中两名亲信去找京兆府官差,自己又带着随从前往寻人。他心里实在不希望那个才华横溢又如皎皎明月般的少女发生什么意外。
然而上元节显然到了最热闹的高潮时段,街上比肩接踵,人流如潮。到处都是鞭炮脆炸烟花漫天闹花灯的地方,想找人真是难上加难,他们只能在二郎所说的石桥附近范围尽力寻找。
这一找,人还没找到,赵瑾他们先碰到了诚王世子李霁。和先前见的时候几乎判若两人,脸色苍白,还带些汗,身后跟着许多随从护卫,像是也在找什么人。
赵瑾灵光一闪,压低了声音,“可是郡主出了什么事?”
世子李霁抿了抿唇,心里还是对赵家父子比较信重的,强装镇定地咬牙低声道,“小妹贪玩,调开了身边的婢女护卫下了马车,眨眼间人就不见了。”
本来此次出来为保安全,他也带了不少诚王府的护卫,但是恰好小郡主下车那时候,旁边有店铺放连串的花炮,一时绚烂晃眼的烟焰四起,周围众人撞跌,竞相躲避,场面乱成一团。连诚王府的护卫随从等人也被冲散了,再来找小郡主时已经不见踪迹了。
这岸边花灯节上鱼龙混杂,李霁实在是不敢想象一个十三四岁柔弱不堪的少女会陷入何种境地,他又该如何与父王母妃交待。
苏砚虽未听到世子与赵瑾说的话,但以他的聪明加上也听说过诚王府有位备受宠爱的小郡主,迅速猜了个七七八八。既然来寻人撞到一起,那也就是说失踪的地方相近,那么说不定遇上的是同一伙歹人。
他心下一沉,越发担忧焦虑起来。
苏砚找来的京兆府的官差到底是熟悉京城地形的,以石桥为准,很快便搜寻到了周围那些匪徒可能流窜隐藏的地方。只不过抵达现场时,众人都惊呆了,看着一地貌似是歹徒躺着哀嚎惨叫的人,足足有十几个,还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
连赵瑾都没想到自家小妹这么凶残,我的乖乖。
他脑子转得飞快,回忆被赵父要求背的大熙律法,有关持械伤人和打架斗殴方面的律法。想起小妹今日出来赏花灯,没有带上她的剑,那么这些都是歹人的刀棒锤子了,他家小妹纯属自卫,赵瑾瞬间松了口气。
诚王世子李霁见到躲在阿洛背后的粉衣少女,面色激动,忍不住喊道,“丝言。”
李丝言本来不敢见人,拉着阿洛的衣袖躲在她背后,但听见兄长熟悉的声音探出头来,少女泪眼朦胧的,立刻扑入了世子李霁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显然是被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