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少爷，你这样站在门口的样子很呆诶。”一时的尴尬后，柯文也就到了韦恩庄园的客厅。坐在沙发上，喝着老管家为自己泡的茶，柯文还是不太习惯现如今韦恩庄园的范围，而阿尔弗雷德也注意到了柯文的异状，也在那解释道。

“你不是第一个有这种感觉的人，柯文少爷。也许是我们以前都以为那种白天戴着布鲁斯·韦恩的面具，夜晚则是蝙蝠侠的生活是这座房子的常态，但现在看来，现在才是正常的，反而是我们这些人不正常了。”

“您拐着弯骂自己也是少见啊，阿尔弗雷德，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他们呢？”尴尬摸了摸鼻子，柯文也赶紧转移话题。

“迪克他去办理交接手续，以后他就回到哥谭警察局这边工作了。杰森去戈登家里，提姆的话，他现在还在布鲁海文。达米安和海伦娜今天有家长会，韦恩老爷过去了。”

话音落下，柯文只感觉口中热茶烫的惊人，扭过头看着在那好像说着一件小事的阿尔弗雷德，眼神中所透露出的信息就是你怕不是在逗我？！对于柯文这样的表现，阿尔弗雷德也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这不就是我，托马斯老爷和夫人所期待，而你一直在致力完成的事吗，柯文少爷，为什么这样的眼神？”

“是，这的确是我想要看到的，但怎么说呢，想到和它真正发生在面前的时候，还是有那么点无法相信，至少就这么短的时间，他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在之前面对狂笑之蝠的最后一战里，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啊……”

就在柯文为阿尔弗雷德这个消息所震撼的时候，门外也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闻声而起，跟老管家阿尔弗雷德站在窗外，柯文也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车门打开，作为父亲的布鲁斯·韦恩从后座将海伦娜抱着，而在副驾驶的位置。一脸不爽的达米安整理着自己那乱掉的发型，看着一旁正在自己父亲怀里撒娇的妹妹，全程装高冷。

给柯文的即视感就是家长会上，妹妹被夸奖，哥哥被挨批，然后老爹一边为自己女儿受夸奖高兴，一边又按着处在叛逆期儿子的头，正在那给老师道歉。然后就这么一路开回来，一路上夸着妹妹，损着哥哥。可这样的画面出现在眼前这个名叫布鲁斯·韦恩的男人身上，却是那么的违和，却又让人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布鲁斯·韦恩，没有经历那糟糕一天而成长起来的布鲁斯·韦恩。

他能感受的到，此时发生在自己眼前的都是真实，不存在幻象，也不是布鲁斯·韦恩出了问题。看着眼前这一幕，柯文脸上也没来由露出了笑容，而一旁的阿尔弗雷德这才从这样的生活场景中反应过来，赶紧去开大门，接自己的家人。

柯文看着此时已经在门外跟参加家长会归来的布鲁斯，还有达米安和海伦娜聊天的阿尔弗雷德，又看了看身后桌子上的茶杯。摇了摇头，桌上的杯子消失，回到原处，而柯文的身影也从客厅离开，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夜晚，柯文走在哥谭的街道上，看着这座城市在夜晚后的样子，那种违和感正在慢慢从他内心中消失。是啊，这才是一个座城市该有的样子，布鲁斯那刚才发生在自己眼前的生活，才是每个平凡人该有的模样。只是柯文想不明白，数个月前还需要自己从真实幻境带出来的蝙蝠侠，怎么这么快就成了布鲁斯·韦恩。

是蝙蝠侠自己在选择与狂笑之蝠同归于尽的时候吗？还是在最后一个小丑死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亦或者是在自己与父母再一次相见的时候？也许都有吧，既然一切的开始都是来自那最糟糕的一天，一切的结束也是来自那最糟糕一天的相见。

得到自己父母的承认，他们清楚自己儿子在做什么，也知道他会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做父母的，也只有牺牲自己的一切，保护自己的孩子，让他能够从这个身份诅咒中脱离。而最后一个小丑也用自己的死给他和蝙蝠侠之间的宿命划下了一个句号。

如果哥谭不再是那座疯狂的城市，那就不需要小丑，同样的，也就不需要蝙蝠侠。也许只有等到秩序再次混乱，那个时候自然会有新的蝙蝠侠和小丑诞生，继续自己的斗争。而在这之前，在这场金属事件中，在面对狂笑之蝠之中活下来，一朝顿悟的蝙蝠侠如今只是布鲁斯·韦恩。

一个惆怅感情和孩子的父亲和丈夫，既然这样，那自己这个事儿精就别再去打扰人家现在的生活了，缺德事他可不干。若有所感的回头，看着此时在夜空中已经作为一座城市标志而亮在云层上的蝙蝠标志，在蝙蝠标志下，是一座正在夜风中转动的风车塔，一阵风吹来，吹拂在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