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呢!不是有句话叫急病遇上慢郎中,给贵人看病的那些大夫,最怕出事到时候,怪罪下来,他们担待不起。咱们这种县里的大夫呢?最怕把人的时间给耽搁了,耽误了农活。有时候京里的郎中不敢下猛药,所以说疗效还未必有闻大夫快。”庄蕾在边上说道。

如此一来张氏越发觉得一定要去县城里请闻先生看看。庄蕾看陈熹气息稳定,就扶了张氏起来道:“娘,先出去吃早饭,吃过早饭,我去请三叔赶咱家的牛车一起去县城。”

张氏被庄蕾扶着出去,硬是拉着她去洗了手,才让她坐上桌,月娘盛了粥问:“二郎怎么样了?”

“等下我陪着二郎去县城里去看大夫,反正痨病就是那样儿,看是人欺病还是病欺人。姐,你千万不要接触二郎。自己肚子里还有孩子,要千万小心。”

陈月娘听了庄蕾的嘱咐看向二郎的房间,很是心疼这个弟弟。

庄蕾去给陈熹打了粥,拿了鸡蛋饼。她端着东西进了东边的房间,陈熹靠在床头,闭着眼睛。庄蕾叫了声:“二郎可醒着了?”说着将早餐放下。

陈熹微微睁开了眼,看了一眼庄蕾,又把眼睛闭上,想要回:“醒了!”因着喉咙里有痰,没能出口。

庄蕾给他打开了窗,外面的亮光透了进来,她说道:“多开窗,让空气流通。”

光线亮堂起来,庄蕾再接着外面的光线仔细看陈熹的脸,却是没有颧红,目赤作为肺痨的标准状态,庄蕾走到陈熹面前,看着床头的方几上,庄蕾帮他摆好早餐:“若是能行,就用两口?”

陈熹睁开眼,伸手拿过桌上的筷子,许是房间里开了窗,里面的药味儿散了些去,他觉得往日从来闻不出味道的鼻子,居然闻到了鸡蛋饼的香气。

他夹起鸡蛋饼咬了一口,他有多久对吃的东西没有感觉了?这是他一年多来第一次感觉到有个东西吃起来还是有味道的。再夹了一筷子酱瓜,塞进嘴里,咸鲜中带着甜,味道比较重,也刺激了他的味蕾,让他对着寡淡的一碗清粥有了兴趣。

陈焘与她是十分亲昵的,就是纯粹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姐姐,这个孩子,不过才十二岁,却很是守礼,与她疏远地很,不过很正常,人家刚来,总不能自来熟吧?

庄蕾站在窗口,看着窗外开得旺盛的鸡冠花,转头看向即便在床上坐在,吃饭依旧优雅从容的陈熹,这么瘦的一个孩子,居然还让人看出了那么一丝丝风骨来。

陈熹停下了筷子,与平时强迫自己吃进去不同,今日的早餐却是自己想要多吃一些,不知不觉地把庄蕾带进来的粥和饼子全部吃完。看见陈熹已经吃完。庄蕾替陈熹拿来了水和痰盂,让他漱口。

陈熹漱完口,对着庄蕾道:“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