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少爷,我今日来抓个药!这是方子。”庄蕾把方子递给闻海宇,闻少爷把方子给了柜台,对她说:“县令夫人还等你去看看,另外那个鼓胀的病人,肚子已经退下去了。等下会过来,你也看看。”
“我今儿没空,去一趟县令府上给夫人拆线,我就得回家。鼓胀的病人如果退下去了,那早一天晚一天复诊不着急。你送我过去?”庄蕾盘算着时间自己真没那么多的空。
闻海宇笑了笑说:“好,让人去备马车。要不等下马车送你回去吧?万一你要在县令府上耽搁,也不用让牛车久等,更何况马车总比牛车快。”
“行,听你安排!”庄蕾笑着对闻海宇说,被庄蕾这么一笑,闻海宇略微偏过了头去,马车一来就钻了进去。
到了县衙后宅,报了一声寿安堂的少东家和庄大娘子来了,县太爷夫人身边的荣妈妈快步出来,笑脸相迎,那位荣妈妈一口一个:“大娘子!”很是恭敬,一路引着庄蕾进后院。
那一日纷繁杂乱,庄蕾也没有来得及细看这位夫人,今日她靠在床头,头上带着抹额,一张脸虽然少了血气,唇色也淡,但是五官精致温雅,尤其是一双眼,似水柔情,让人不禁一见面就有了好感。
庄蕾蹲下一福道:“见过夫人!”
县令夫人的声音也好听,她说:“庄大娘子,不用客气!若不是有你,我恐怕已经不在了,坐!”
庄蕾在县令夫人床前的绣墩上坐下,县令夫人嘴角含笑,看着她:“竟是这般玲珑的一个姑娘,今年几岁?”
“十四岁!”
县令夫人微微一惊:“这般年纪,就有这等的医术,若非亲身经历,还真不敢相信呢!”
荣妈妈走过来,拿了一碟子的点心对着庄蕾说:“可不是,而且当时您不知道,若不是小娘子的果断,小公子和您都危险了呢!”
庄蕾忙摇头笑着说:“也是夫人命好!我当时也心慌的,可不敢说一定能保夫人平安,另外夫人您后来没有发生心衰,真的很走运。您这个病很是凶险,不过现在算是已经度过了,论起功劳,菩萨保佑占了一半,夫人自己的选择和毅力占了两成,闻先生的金针占了两成,我的本事占了一成。”
“这也太会说话了吧?”那夫人嘴上这般说,脸上笑容却不如方才那般情真意切,小小年纪这般溜须拍马,让人不喜。
庄蕾佯装不知,低头说:“我说的都是实情,您起的这个病,到了这个程度,只有三成的活命机会。这就是跟老天抢命,有因才有果,若非允许闻先生进产房,先用金针和汤药给您定住了心神,根本不会给我机会。毕竟我干的事情,不过是切开把小公子给抱出来。再做一些护理罢了。现在说已经不打紧了,若是夫人当场有个三长两短的,与我也是没有关系的。”
县令夫人没有想到她竟是这个意思。一下子为了自己的误会而不好意思:“我倒是觉得,是你在鬼门关将我拉了回来。”
“夫人,都过去了!厨下做了几样咱们府里的点心。请大娘子尝尝?”荣妈妈转移了话题。
县令夫人忙说:“是啊,不说这些了。庄大娘子,你尝尝!”
庄蕾拿起碟子,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好软糯清香的糕点,不自觉的吃了快了些。
见她爱吃,县令夫人温柔的声音道:“这是枣泥糕,里头是枣馅儿的。来再吃吃这一块芙蓉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