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去赌了,不就都行了。你说你去给人你做工,什么时候拿过钱回来……”这话出来就变成了抱怨,庄青山像是疯子一样整张脸都扭曲了,脖子里青筋爆起,双手掐住了庄蕾娘的脖子,庄蕾娘一下子就呼吸不上来,刘庄氏看着这是要打出人命来,过去拖住庄青山:“放手,再掐要被你给掐死了!”

庄青山这才松开了庄蕾娘,庄蕾娘弯着腰死命地咳嗽,还没等她缓过气儿来,庄青山又招呼上来,噼里啪啦的甩耳刮子的声音,让刘庄氏听着都脸疼。

刘庄氏拖着庄青山,指着庄蕾娘:“你也是个不懂事的,男人发脾气,你还还嘴做什么?我看那贱.货就是像了你!说什么都回嘴。”

听自己姐姐这么一说,庄青山过来一把拉住庄蕾娘,恶形恶状地骂道:“就是你个烂女人,生了这么个不孝的婊.子出来!我打死你!”

刘庄氏也不想掺和他们夫妻之间的那点子事情,提着灯笼回家去。

住在东面厢房的,庄蕾大伯家听见他们夫妻俩又吵架了,已经司空见惯,等吵完了就好了,懒得出来看一眼,否则庄青山这个狗脾气,越有人闹腾地越凶。

庄青山心头那一百两没有的心疼和被庄蕾顶撞的恼怒,全部的恨意发泄在没有还手之力的庄蕾娘身上,自从庄蕾去了陈家,三个儿子舍不得打,就只能打这个没用女人,庄蕾娘有时候半夜睡着都会被拎起来打一顿,这会子更是打红了眼。

庄蕾娘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越是这样庄青山越是疯狗似的叫嚣:“打死你个没用的烂货!”

三个孩子听见爹娘吵架,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这样的日子他们已经见多了。

庄蕾娘被打地痛哭惨叫,庄青山怒火攻心已经失去了神志,或者说在打自己媳妇这件事上,他从来都没有过神志。一直是要怎么打就怎么打,直到尽兴为止。

庄青山打完,进屋子里拿了银子,提了灯笼往外去。庄蕾娘趴在客堂间的墙角怎么爬都爬不起来,靠在客堂的角落里痛苦的低声呻,吟了一夜。

天亮时分庄蕾的伯母起身烧早饭,走进客堂见到自家妯娌,昏睡在客堂里,脸已经肿地看不出样子,只有微弱的气息,身前嘴上挂着血迹。忙喊叫:“孩子他爹,快过来。翠娘不行了!”

庄蕾的大伯走出来一看,拍着二房的门,庄大狗过来开门,庄青山冲进去大吼:“你爹呢?”

大狗看见素来少言寡语的大伯凶神恶煞般地问,忙回:“不知道,爹打了娘,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