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县令看了一眼之后对着黄员外说:“看起来贵府有些家务事,既然庄大娘子已经没事。这等事情,朱某就不插手了。留在县衙的那位妈妈,让人来领走。”
看见朱大人往外,闻老爷子也不想掺和黄家的事情,道了一声:“告辞!”也跟着往外。
黄员外本就对这个原配娘子生的儿子,平时看不顺眼。当初他娶原配娘子的时候,黄家刚刚开始有起色,原配娘子就是她娘生意上的一个伙伴的女儿,姿色不好是一回事,跟他整日闹腾,生下孩子之后,两人互相不搭理,没三年,原配就去了。
他们母子每日忙着生意,幸亏他的继室很是贤惠,真真是把这个儿子当成了亲生儿子来疼,有时候宠过头了,难免说她两句,她总是笑着说:“我与他没有血脉亲缘,若是不好好疼他,以后疏远了可怎么好?他是咱们的嫡长子,无论如何咱们总要靠着他养老送终,供奉香火的不是?”
只是这个儿子像足了他亲娘,就是个不明白事理的。他娘子花费了多少心思在他的身上,也没有用。
要不是家里的媳妇整日地将他挡在身后,生怕他打坏了他,这个混账方才说的什么话?口口声声在外人面前把罪责都往最疼爱他的大娘子身上推。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所以说,他是来讨债的,老二才是来报恩的。今儿又给他惹出这么一个大麻烦,把县令都招来了。
黄员外一脚踹过去,那黄成业本就身体不好。方才又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早就面如金纸,被他爹这么一脚,倒在地上,双眼紧闭,汗出如浆。那样子却甚是可怕,黄员外这才发现不对劲,立刻叫喊:“快去请闻先生转来!”
闻先生刚刚出这所宅子的门口,被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厮给叫喊:“闻先生,救救我家大少爷!”
闻先生转身跟着小厮进了宅子,却见黄员外跪在地上抱着黄成业在叫:“大郎!大郎!你醒醒!”
闻先生叹了鼻息,再把脉,让家仆将黄成业抱上床榻,帮他解开了衣襟,拿出随身的金针,开始扎针,又转头对着小厮说道:“快去我的药堂,要还魂丹来!”
小厮赶忙飞快往外跑,闻先生捻动金针,黄员外很是心焦地看着闻先生,家中老母身染重病,这会子这个混账又这般来吓他。看着解开衣衫的黄成业,黄员外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消瘦到了这般的地步,这个混账怎么会这样了?
“闻先生,犬子如何?”黄员外问道。
闻先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问:“令郎素日里做些什么,员外可知道?”
黄员外不知闻先生说这些何意,只答道:“平日里我忙于生意,这孩子亲娘去地早,这些年都是内子在管教。内子对他宠爱胜过老二,所以他就无法无天,有些浪荡。”
“令郎的底子之虚已经超过了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