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蕾在自己的脚上比划了一下,道:“都是在脚踝那里。按理说爹和大郎的水性都不错,不用两个人,一个人就能救下月娘了。怎么会两个人都淹死呢?”
陈熹深吸一口气:“那应该就是了,安南侯这个人在京城之内谨慎小心,但是行事毒辣。”
“现在咱们还弱小,没本事跟他们硬抗。在乡下,李春生和我爹都是她可以利用之人。如果我们住在这里,一家农家出了事情恐怕没人会关心。闻老爷子在本地的名气,黄家的家财。虽然县令官位不大不过好歹也是个官,他也许会顾忌一二。只要是能够为我们所用的,这些关系都要利用起来。现在不要讲报仇,咱们是怎么样活下来。”庄蕾说道。
“嫂子考虑地深远,不过这条路还真是对了。朱县令可不是普通人。”陈熹笑了一声:“他伯父是礼部侍郎,他是少年进士出身,留馆的庶吉士,他那夫人更是内阁学士苏匡的嫡女。”
庄蕾并不清楚庶吉士是个什么玩意儿,毕竟她看小说,不会留意一个个官名,知道个大概就是了,但是知道这个时代进士很难考就是了。显然陈熹是个好孩子,他说:“三年开科,留馆的就那么几个,按理说三年期满,散馆入翰林,有个厉害的岳家,以后前途无限了,偏生写了一篇文章得罪了今上,还没散馆就被遣出了京来这里做个小小的县令。”
庄蕾瞪大了自己的眼,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已经开始和京城这么厉害的人物有了接触。
“所以?”
“所以你走的这条路,绝对走得通!”陈熹笑着对庄蕾说道:“那朱博简总归是出自名门,你落在了他的眼里,想来那人也会有所顾忌。”
庄蕾笑了一声,揉了揉陈熹的头,想想自己的那个同岁的弟弟,又不讲理,还幼稚。这个孩子却是思路已经犹如成人了,庄蕾叹息一声,又想起去京城的阿焘,道:“阿焘一直生在这个家里,凡是风雨都是大郎哥哥和阿爹给挡的,不知道去了那里,能不能适应。”
陈熹脸色微变,心里有些闷闷的,自从来了陈家虽然没有锦衣玉食,却是整个人舒心了,不同勾心斗角,只需要好好过日子就好。
只觉着自己才是庄蕾的小叔,这个时候挺她念叨陈焘,才想起自己与她相处时日尚短,陈焘跟她才是多年的相处,收了自己略酸的心情说:“嫂子不要担心,到底他是那人的亲儿子,掉包都是为了他,害大哥和阿爹,也是为了他。肯定不会对他不好。”
庄蕾刚好看着陈熹,所以对他细微的表情收入了眼底,庄蕾微微一笑:“我不担心,我还是把心思放在你身上的好。只要你的身体好了,娘以后的日子就有盼头!咱们一家子就能好好地过日子。”
陈熹抬头对着庄蕾笑了笑道:“我对嫂子有信心,嫂子定能治好我!”
庄蕾重重的点头:“再熬些日子,我一定治好你!”
陈熹还想跟庄蕾说两句,却听见外边她婆婆大叫了声:“哎呀!”